“杀了,一个不留。”
“是。”
风逐才将应下,小婉就从内里走了出来。她端着一盆血水,朝着萧恕行礼,道:“殿下,县主的身上全是伤,青紫一片。奴婢瞧着,像是被鞭子抽打留下的。”
“她身上还有好多被扎过的伤口,奴婢都上过药了。只是,奴婢不通医理,也不知晓县主身上还有何不适之处。”
萧恕越听,那只手就越发攥得紧,手背处的青筋显得格外醒目。他们都屏息凝神,半点声响都不敢出,此时此景,那扑面而来的压力逼得他们都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直到听得舱门开启又关上之后,他们才急忙离开。
待走得远了些,小婉才拉住了风逐。“风大人,有一桩事奴婢刚刚没敢跟殿下讲。”
“何事?”
“县主的腿,好像走不了路。”
萧恕没有问沈清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事实上他也没有机会问,因为沈清晏发了高热,一直昏睡不醒。
萧恕没有把她送回秦国公府,直接就把她带回了东宫。他没有召宫中医官来诊治,着人去妙手堂将方苏请进了宫,亲自诊脉开方。
方苏施了针,又开了药方,这才提着药箱与萧恕一并走到偏殿。“伤得不轻。那些皮外伤都好治,就是她的腿得好好养着。虽然骨头没断,但多少都伤着了,未免日后落下病根,一定要仔细看护。”
“有劳姑姑。还请姑姑严守此事,切不可外传。”
方苏:“放心,我知道怎么说。”她瞧着沈清晏所在的殿阁内看了一眼,道:“她就是在佛前跪经跪伤了腿,将养些许日子就好。”
沈清晏被掳一事,为了护住她的声名,对外只是说她陪徐老夫人一道在永安寺跪经礼佛。为此,徐徽宁与徐老夫人就一直住在永安寺里头。
徐老夫人也是又气又急,可再急也不能随意枉动,只得乖乖在寺里头一边祈求佛祖保佑,一边翘首等着消息。
好不容易知晓沈清晏回来了,可还没等她去见上一面,人就直接被带进了宫。徐老夫人急呀,急得立刻就要入宫去瞧。
徐徽宁一面扯着一面哄,道:“祖母,这外头都说雩娘是陪您跪经跪伤了身子,表兄心疼她,才带她入宫调养。她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都伤了身子,您再怎么老当益壮,也不该一点事都没有吧?”
徐老夫人当即翻了个白眼。
“您得替雩娘想想,这都城里头多的是人盯着她,等着她哪天出了事,自己回头就能顶上。都不必说第二位,肃国公家的那个二姑娘,不是至今都没死心吗?”
“您呢,就安心在家待着,我跟兄长进宫去看。再怎么着,我跟兄长都与雩娘是同辈,外头人瞧了也就觉得不过就是小孩子间的来往,无甚大事。”
徐老夫人听罢觉得也有几分道理,这才肯安生坐下来。
徐徽宁虽然嘴上这么劝说着,但心里也是没谱的。能让萧恕不管不顾直接把人带进宫,那必定是出了大事。正因害怕沈清晏那头事情太大,家里头几个人商量了一下,才不让徐老夫人贸然入宫。免得再搭进去一个。
徐徽宁安抚好了自家祖母就与徐衍一道入了宫。
东宫里头里外守卫都比素日里巡查更为紧密,徐衍心中咯噔一下,在余五的安排下,先在偏殿那头等着。
这兄妹两人坐立不安地等了一盏茶的时辰,萧恕才从殿外走了进来。余五朝着殿内伺候的宫人招了招手,待宫人尽数离开,这才闭上了殿门。
“雩娘到底怎么样了?”徐徽宁急呀!她都不能直接去见沈清晏,入了东宫就被余五劝着请到了这里,心里头的不安那是愈演愈甚。
徐衍:“子顾,你同我交个实底,雩娘到底怎么了?”他先头朝风逐打听,风逐那厮是左一句不知道,右一句不清楚,再多问一下直接玩起了尿遁。
萧恕没有说话,他一想到沈清晏混身是伤的模样,就恨不得将幕后之人千刀万剐。
“你再不说,我自己去寻她!”他越是不说,那就代表这事越发得大。
“她睡着了。”萧恕扯住了她,随后坐到了殿中矮桌旁。“她伤得不轻,被鞭子打过,双腿也伤了。还……”萧恕闭上眼睛,“还跟一具尸体一起被钉在木箱子里。”
徐徽宁听罢倒吸一口凉气。
徐衍气极,抬手就碎了殿内一个摆件。
“我请方姑姑入宫给她诊治,你们回去后也莫要多言。”
徐衍:“查出来是谁干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