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贤妃:“陛下新赐的,说是从孟州进贡的贡品。昨儿刚到,今儿就着人送过来了。”
“怪道这般特别,原是新到的贡品。”
郑贤妃:“公主若是喜欢,等下我着人给公主包上些许。”言罢,她又看向承宣王妃。“王妃若是不弃,也一并带些回去吧。”
承宣王妃:“娘子这话便是言重了,宫中的物件自然样样都是顶好的,我哪有嫌弃之心呐。”
几人一并笑着喝了一巡茶,承宣王妃便开始提起了今日来此的重点。“今儿娘子生辰,怎么也不见临川县主来给娘子庆贺呀?先时县主在陛下千秋上置办的菜色,可是让陛下赞不绝口呢。”
听到沈清晏的名头,宁瑞公主心中一阵懊悔,早知她要拿自己作筏子,她便不陪着来了。
“王妃这话问得好生奇怪。”郑贤妃那双染着红艳丹蔻的手按着杯壁上下滑动一二,道:“县主陪着徐家老夫人一道跪经伤了腿,如今正将养着,哪里能随意走动?怎么,王妃难道没从卫国公府处听得消息?”
“也是,如月郡主来年就要赴北邙和亲,王妃定然要操心郡主的婚事,不知晓也属正常。”
郑贤妃昔年面对自己的嫡亲外祖母时都能怼得干净漂亮,面对承宣王妃这等丝毫不必顾忌的人,自然是半分脸面也不必留。
她这一席话,先是点明了承宣王妃并不与卫国公府亲近,其次又将她最不想被提及的事一并挑了出来。还真是划了一刀顺道还往伤口上撒上几把盐。
承宣王妃面上有些挂不住,只得轻咳了一二。
“娘子,县主着人给娘子送来了生辰礼。”
小婉送来的这份贺仪,算是在承宣王妃尴尬的处境上又多踩了几脚。
郑贤妃笑道:“瞧瞧,这孩子还真是不经念叨,一提她,她就着人送礼来了。”
小婉提着个食盒行进殿内,恭敬道:“拜见贤妃娘子,县主亲自给娘子备了些果子,祝愿娘子生辰喜乐。”
李嬷嬷上前接过来呈到了郑贤妃跟前,郑贤妃瞧了,道:“这果子颜色形状各异,素日里都不曾见过这样的。”
“县主说,这是专门给娘娘制的‘花团锦簇’,一色一花。县主知晓娘娘素来胃气不好,不宜食太多甜食。这些果子内里的馅料都是咸口的,娘娘可以放心食用。还有一壶调好的花茶水,县主说,娘娘可以配着一道食用。”
“雩娘有心了。你回去同她讲,让她好生歇息,莫要劳心做这些事了。”
小婉:“是,奴婢告退。”
她看殿内的两人,道:“你们赶巧了不是,正好,一道试试雩娘的手艺。”
承宣王妃心里的盘算大家都很清楚,只不过就是眼下谁都不愿意将话挑明了说罢了。
小婉回到东宫之时,萧恕正站在殿外看着窗前翻看书卷的沈清晏。小婉上前见礼,萧恕道:“县主今日可曾歇过觉?”
小婉摇头:“不曾。今日长宁郡主未入宫,县主拉着我们一道给贤妃制了些果子。奴婢前去宣庆宫前,县主便一直坐着看书卷了。”
风逐在旁冲小婉摆了摆手,随后道:“殿下,您都在风口站了半盏茶了,再立下去你就快成望妇石了。”
自己媳妇就在自己宫里头,想见就去见呗,还非得在外头吹这冷风。啧,想不通。
“你现在回家,去把你媳妇带进宫来陪着她。”沈清晏这倔脾气,就算是害怕,她也不说。徐徽宁不可能日日寸步不离守着她,思前想后,还是得把白鹭找来。
“殿下,我媳妇怀了!”
萧恕:“我又没让她上天入地,有身子也无妨。宫中自有医官,你还能拿着俸禄光明正大陪你媳妇,不好吗?”
“殿下,就县主现在这模样,我媳妇见了肯定得哭上一场。到时候动了胎气,怎么办?殿下,县主就是害怕一个人嘛,您陪着她不就行了?这么大好的机会,你就给放过了?”
“殿下你是读书读迂腐了不成?县主跟你定过亲了,再过几个月你俩就成婚了,你俩现在日日待在一起也没毛病呀!”
“想当年县主跟你毫无关系的时候,你还知道亲人家姑娘,现在怎么……”风逐还想继续说下去,抬头正对上萧恕那双能刀人的眼睛,当下就闭了嘴。
为了不让白鹭知道这事,风逐可是把府里头上下都挨个敲打了一遍。谁要敢把沈清晏这事往白鹭耳朵边说道,立即就找人牙子来发卖了。
“那你就去一趟秦国公府,把八斤抱来。”
风逐:“八斤?”
“县主养的那只猫。”
“得嘞!”只要不用让白鹭过来,别说抱只猫了,抱只狗也不在话下。
只不过风逐没有想到,捉个猫能这么难。那只猫见了他躲得飞快,直接就钻进秦国公府的假山石堆里头,任他怎么哄都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