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细瞧了瞧,确认清晏确实无事了,这才肯走。他才推开门,就见着八斤嘴里叼了一只麻雀回来,它跑到沈清晏身侧,将那麻雀摆下。
“八斤,不是有人给你专门备下肉的吗?”沈清晏身抽了帕子将那只麻雀的尸首给包了起来。“我不是说了吗?可以跟麻雀玩,但是别动嘴再咬了。”
虽然她感觉自己说的这话,就是废话。
猫咪捕捉鸟类,这是天性。
“还有,我没有减肥,我就是最近没歇好,不用补营养的。”她弯下腰自将八斤抱在怀里,然后一下又一下地撸||着它的猫下巴。
“这次麻雀就算了,下次可千万不要再送老鼠呀,蛇呀什么的给我,这不是惊喜,是惊吓,我知道你在乎我就行了。”
翌日,十一就带着东西出宫了,依旧是清晨便出,下钥方回。
十一其人,杨孝文自是清楚,且萧恕出发前亦有所言,杨孝文自是无有不应,当即便将肃国公一事尽数说与十一知。
待到十一将话带回,沈清晏自也明白了萧恕原本的打算。
“姑娘,肃国公要拉拢洛少监,晟王会不会真的要害人?”
“有汪氏在宫中,晟王应当不会轻举妄动。”沈清晏倒不这么认为,晟王心中郁结之处本就只是因为同为景帝之子,为何萧恕便是深得景帝喜爱。现如今他只知自己是个父不详之人,自也生不出旁的乱子。
而晟王缘何没有与肃国公相说,想来是那杨家五郎的手段了。
“肃国公与余五勾结,想来是因为晟王为内应一事并无外泄,而肃国公想要重振杨家荣耀,又见是余五来亲传讯息,这才动了心思。杨家五郎没有叫肃国公知晓内里详情,只怕他并不想要那个世子位,是想直接承了肃国公府的爵位了。”
也怪道萧恕会用杨孝文。若他没有这些手段眼界,只怕萧恕也不会用他。
“只要日后事发,逆王余部尽数被拿,肃国公若想要从中择出去保全杨氏全族,自也得听从杨孝文的。这到底是他们杨家的家务事,咱们也不必费太多心神,就是我得再想想,寻个由头叫余五去见殿下才好。”
余五之事是她利用丁素娘才察觉出来的,只怕萧恕也未有察觉,不然他不会单将邵宗华带走,留下一个余五在沈清晏身侧。
她瞧着窗外圆月,不知不觉,已是快至中秋。
中秋,依着宫中俗例,朝中命妇自是要入宫朝拜。
徐家老太太与卫国公夫人也是许久未见沈清晏,自入了东宫便与沈清晏坐在一处闲聊。
“我瞧着你这些时日都瘦了,可是素日里伺候之人不妥当?”徐家老太太盯着她左右瞧了瞧,道:“白鹭不在,没人给你做合胃口的饭菜了吧?”
一旁白鹭听了,登时摆手,道:“老夫人你记岔了,素日里厨艺最好的是太子妃,都是她下厨的,我这一双手,就不是拿勺子的料。”
“啊?”徐家老太太瞧了瞧一旁的卫国公夫人,卫国公夫人笑道:“母亲,你记岔了,厨艺呀还是咱们太子妃最拿手。”
“外祖母,我真没事,想来是近来天气渐冷,我晚间有些睡不安稳罢了。”
徐家老太太的身子骨倒是不错,只是这记性已然不行了,时常将事情记混了去,许多时候一句话也能重复说上好多遍。
方苏亲去诊过脉,却也言道年岁大了避不可免,只开了几个方子叫吃着调理。
沈清晏见徐家老太太一双琥珀眼眸已黯下,笑道:“外祖母定是馋嘴了,我这就去厨下做些外祖母爱吃的。”
她如是说着,才刚站起身来便觉晕眩,身旁众人连忙伸手去扶。
“怎么了?白鹭你快些给太子妃摸个脉。”
“舅母,不妨事的,我就起得急了些。”不过就是个低体位贫血罢了。
“我人都在边上,摸个脉而已。”白鹭伸手就扯了沈清晏的手来搭脉.
“那你可摸出我得了什么病?”沈清晏瞧白鹭执着她的手一派煞有其事的模样,又道:“是得了什么了不得的病症不成?”
卫国公夫人很是忌讳:“太子妃可不能妄言。”
“舅母,我素来不信这些。”若当真她所言之事能一语成谶,那直接叫这些律法易改了去,叫女子也可以直接科考为官,她便也能省去好些心力,不必如此徐徐图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