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非是打小在宫里受过调||教的,诸多规矩之上你稍差了些许也就罢了,可你若管不自己这张嘴,死在这宫里连具尸首都不会有。还不快些退下去!”
丁素娘叫小婉这一通话堵得心生怒气,她又想到前时小婉对邵宗华的那份心思,心中自是更加看不惯她。
“你们吵些什么?”丁素娘正要与小婉吵嘴,好闹些动静出来叫沈清晏知晓萧恕身故的消息,那头余五就出声打断了。“太子妃今日面色已然不好,你们是还想叫她烦心不成?”
“余内侍,丁娘子方才提及了殿下之事,婢子正在与她训话,免得这话叫太子妃听了去,更加烦心。”
余五听到此处,怒道:“丁娘子,你虽是太子妃自宫外带进来的,但若你说了这桩事,秦家也保不住你。还不快些退下去!”
丁素娘先时叫小婉一通话已然心生怒气,此时再加上余五的,心中怒气难消,却也不敢直接与他拧着来,只得暂行退开去。
余五晓她定心有怒气,待丁素娘离开之后,他自也跟了上去。
“丁娘子,你作什么要亲自去将这事捅出来?”余五扯了丁素娘朝假山后隐去。“你还当真觉得自己出身秦家,就不会有事?”余五虽不在意丁素娘的死活,可若叫她直接将这事捅到沈清晏跟前,只怕那个沈氏未必相信。
丁素娘本就在小婉处受了气,此时避开耳目,她自是要发作:“余内侍是真觉得那小婉日后能成邵夫人,所以上赶着巴结是吧?”
余五着实没有心情与她费此等口舌。“丁娘子,邵大人爱娶谁人就谁人,与我毫不相干。我此时将你扯开本就是救你一命,你怎反倒不领情?”
丁素娘之生死何如,余五并不挂心,他只不想丁素娘此时叫沈清晏发觉了身份去,免得坏了他们所谋之大事。
“我用不着你救,连个男人都不是的东西,也配与我说教?”丁素娘许是得了邵宗华的发丝,料定自己日后能成他妻子,这便也有些不管不顾了起来。“你就慢慢护着那个小婉,等着看看跟错主子的下场!”
丁素娘说罢这话,转头就走。
余五叫丁素娘用话刺得很是不爽利,眼见着丁素娘已愈发不受控制,余五想着萧恕已死,只等晟王大军回转都城,便是大事已成。
思及此,余五自也有旁的打算。只要大事将成,他必定第一个除了丁素娘!
是夜,一个身着内侍衣服之人摸黑进了丁素娘院中。丁素娘自幼学习拳脚,听得屋门开启之声,自是翻身而起抽出鞭子便要与之缠斗。
其中一人单手接下鞭子,随后左右几缠便将鞭子硬生接下,再是飞起一脚踢向丁素娘胸||腹处。丁素娘硬生吃下这一脚,随后连连后退硬生生撞在衣橱之上。
那人自腰间拔出剑来,寒光利刃逼近之时,白鹭忽然出现,将那人朝后拉去,随后袖中药粉飞出,那人自是应声倒地。
未待丁素娘出声,白鹭已先她一步,扯着丁素娘离了那处屋子,自去了沈清晏院中。
彼时,沈清晏正倚靠在软榻之上,手中抱了个青色素霞锦缎包着的手炉。白鹭将丁素娘领进来之后,她才发觉,通个屋子之中,唯有沈清晏一人。
白鹭将门闭上,随后道:“太子妃,我去的时候,刺客已经在屋内了,不过丁娘子也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性命无碍。”
沈清晏瞧着丁素娘,道:“丁娘子,你是秦国公府送过来的人,整个宫中你除了东宫,就没去过旁处,怎么就无端有人要害你了呢?”
丁素娘怕叫沈清晏知晓她先时背主之事,便道:“妾不知。”
“无妨,你既不想说,那也不用说了。白鹭,你尽管将她送回去就行。今日,有人会来杀你第一次,那明日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我可没有这等神通,能次次都着人来救你。”
丁素娘听了这话,忽想到午后她与余五所说的话,登时没了主意。
沈清晏瞧她眼神已然慌乱,自看了看白鹭,白鹭作势就要将丁素娘扯了出去。
“太子妃!太子妃救我!”丁素娘心中慌乱,再有白鹭这一拉扯,心中早已没了主意。
“丁娘子是有何事,要我来相救?”
丁素娘朝着沈清晏叩了一记,道:“妾乃秦家送入东宫,入东宫后不久,邵大人便时常与我说话。怪妾一时不察,叫他诓骗了去,素日里会泄些太子妃的喜好与他知。”
“他说,只是想要搏得太子妃亲眼,如此才好官运亨通。”
“宫婢若私自窥探主子,轻则吃杖,重则夺命。丁娘子虽是宫外带进来的,但这也不是一桩小事,邵宗华缘何就能轻易诓了你去?”白鹭盯着她,道:“看来丁娘子这是故意要攀扯邵大人了。”
“不是!不是这样的!”丁素娘急急申辩,“妾的年岁不小了,此次入宫也是想要能寻个得意的郎君成婚。邵大人说他想要娶我,可我是秦家送进来的,轻易不会叫放出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