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期期看着手中的草莓味雪糕,直接道:“这是给先哥的。”
陈恕转头看她,四目相对下,张期期愣了愣,恍然大悟,“我忘了先哥没出来。”
“你们在干什么?不用上课的吗?”一声怒喝突兀地在身后炸起。
张期期等人冷不丁地吓了一大跳,手上拿着的雪糕连忙塞进嘴里,嚼吧嚼吧咽下去,嘴边甚至有还来不及擦拭的食物残渣。
几人慌乱地站起来,张期期看着手中还剩下的草莓雪糕,反手就将其塞到了许兰亭的卫衣帽子里。这时教导主任已经走到了他们的面前。
“陈恕?”教导主任差点心梗,这不是他们高二年级的第一名吗……
陈恕抿了抿嘴,“主任好。”
教导主任从右到左,一个个看过去,张期期、许兰亭、还有……林听!
“主任好。”几人陆陆续续道。
他一点都不好!!教导主任越看脸色越臭,简直心痛到不行,这都是重点一班的好学生啊,这!!这是在干什么啊!!
教导主任气得手指头都微微颤抖起来,“逃课是吧?你们上的谁的课?”
张期期“讨好”般地笑了笑,“主任,我们没有逃课,就是我们张老师的椅子给高一一班搬走了,我们这不是正搬回来吗?”
她指着不远处的椅子,“呐,那儿呢!”
教导主任循着她的指尖望过去,确实是张扬的“宝座”,他从家里搬过来的椅子格外与众不同,非常骚粉。
许兰亭赶紧道:“主任,要是没什么事,我们就回教室了,张老师还等着我们呢,您知道的,唉……我们老师脊椎不好,不能久站的。”
教导主任并没有那么好糊弄,他看着几人嘴边的食物残渣,冷哼一声,“走啊!我跟你们一起去。”
张期期慌道:“别啊……主任您、您肯定很忙,我们自己回去就行。”
“我不忙!”
教导主任绷着脸走在最前面,张期期生无可恋、林听尴尬又觉得心情非常奇妙,她们走在教导主任身后,陈恕抿着唇,许兰亭唉声叹气,他们一人抬着一边椅子走在最后。
张扬看了一眼时间,心道:这几个学生怎么去这么久?
他站在教室门口张望着,于是就看见了教导主任以及对方身后跟着的他班里的学生。
张扬眼神疑惑,“主任,这是怎么了?是我让他们帮我把椅子搬回来的。”
教导主任哼了一声,他就知道这个张扬没有一点儿“严师”的风范,这话说得是以为他冤枉他的学生吗?
“怎么了?”教导主任气急反问,“他们借着帮你搬椅子的借口,几个人躲在花坛那里嗦雪糕,被我抓住了。”
张扬一听,瞪大双眼,他绷着脸,“都给我到教室门口站着去。这节课、下节课,都不允许你们进教室。”
张期期、许兰亭“乖乖”点头从顺如流的站到了教室门口,林听、陈恕见状,也默默走过去站着。
教导主任扫了他们一眼,又对张扬道,“重点一班学生的成绩确实都很不错,但你不能因为他们成绩不错就对他们格外宽容,该管还是得严厉地管。”
张扬点头,“是是是,我明白。”
他说着又瞪了一眼站在教室门口格外显眼的几人。
教导主任说了几句之后离开了,张扬冷着脸扫了他们一圈之后,走进了教室,该!就让他们站着。
重点一班的同学们探头探脑地看着教室外,张扬拍了拍桌面,将他们的兴奋和好奇强力压了下来,“别看了,都给我认真听课。”
“《滕王阁序》被称为千古第一骈文,是唐代文学家王勃创作的,这篇文章是由洪都的地势、人才写到宴会,滕王阁的壮丽……”
张扬正说到这篇骈文抒发的情感时,张期期和陈恕一起搬着椅子走了进来。
张扬一顿,竖起眉毛。
张期期见状,立刻笑着道:“张老师,我们在外边罚站没事儿,但您身体不好,这椅子……”
她嘿嘿笑着,和陈恕放下椅子后又迅速站回了教室门口罚站。
张扬一噎,想发的脾气顿时发不出来了,这几个孩子还是蛮乖的,不过……还是得治治他们,不然真的无法无天了!
教室门口,张期期听着班级内张扬继续讲课的声音,她偷偷伸出小指头勾了勾身旁的陈恕的指尖,陈恕睫毛微微一颤,偏过头看向一旁满脸笑意的少女。
张期期无声开口道:陈恕……
陈恕抿了抿唇,面色沉静地看着对方。
金色的暖阳大片大片地蔓延上来,铺洒在少年少女的脚下,他们仿佛踩着绚烂的金光大道一道。
不同于张期期、陈恕之间微妙的氛围,此时的许兰亭像个多动症的儿童一样,不是耸耸肩就是跺跺脚。
林听眉心微蹙,低声道:“你怎么了?”
张期期、陈恕也闻声望过来,神色疑惑。
许兰亭踌躇片刻,试探着问道:“你们站在这里,觉不觉得冰火两重天啊?”
张期期、陈恕、林听:???
……什么?
张期期疑惑,“冰火两重天?”她看了看被太阳晒到的小腿部分,“唔……是有点晒啦,但不至于冰火两重天……吧?”
许兰亭皱眉,“是吗?可是我怎么觉得上半身有点透心凉呢?”
啊?透心凉……透心凉!
张期期瞪大双眼,与陈恕、林听面面相觑,透心凉!
……草莓雪糕融化了!!
张期期扯了一下许兰亭的衣摆,往他的背后看了看,好家伙……粉红色的水渍从他的卫衣帽子里沿着往下渗透。
湿答答的,黏在他的背后,凉飕飕的,难怪冰火两重天……
许兰亭也猛然想起来了,当时……张期期将剩下的草莓雪糕藏在了他的卫衣帽子里!
许兰亭咬牙切齿:“张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