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已经知晓了许多——关于你的过去。”木礼鹤说。
月只是一笑:“那后面知道了吗?”
“大概明晰了。”木礼鹤叹息一声,“感觉,深渊确实毁掉了太多,导致你……”
她只是捋了捋头发,姣好的容颜在黑暗中像是一朵发光的昙花,美好但是短暂的绽放:“不过这段故事终究要结束了。”
“现在……”
黑暗中传来一道男女不分的声音接下了话茬。
“现在,最后一幕登场啦。”
突然黑暗剥离了神秘的面纱,露出周围的狰狞。如同深邃的洞穴,周围是坑洼的石壁,脚下是不见底的灰暗,两人急忙稳住身形,悬浮在半空。
显露出了一个人影,被灰雾完全包裹着的,只能分辨出人形。
“要做什么很简单吧。”人影张开嘴,嘴中是鲜血的颜色,黑暗中的猩红更加刺眼。
“——打败你。”月抬眸,眼神一凝,手持长枪前行。一旁木礼鹤也是持枪上前。
战斗一触即发。
在一番激烈战斗后,灰影被月钉在壁上。
“为什么,你不愿意成为‘我们’呢?明明可以获得更强大的力量,也可以实现自己的欲望。”
它虚弱的喘息,脸上出现模糊的模样,又像是红叶,又像娜莎,也像月自己。
“这些力量,或许足够填满自身的后悔与负罪感吧。”
月的脸色怅然,燃烧的疤痕正在一点点爬上她的身躯。
“但那要献出良知。”
灰影微微抬头:“但是这好像不重要吧?”
月勉强抽动嘴角:“一路走来,实在是失去了太多。”
雪原中的家。
幼时的玩伴。
相伴的队友。
“我的愿望。只是想要大家都平平安安的在一块生活,但是在深渊压境的情况下,真的太难了……”
泪水随着伤痕流下,又在无故的炽热中被烘干。
“但我的这简单的愿望……欲望,和成为渊者需要付出的代价相左。”月加大了手中的力度,一片片冰覆盖上灰影。
“经过自身的体验,还有这段清醒时间的推测,我想,深渊之主以愿望和欲望作为操控点,扩大他们内心的愿与欲,从而为了完成目标而臣服于深渊。是这样吧?”
她歪头看着灰影,而灰影此时已被冰晶覆盖,不能说话。月像是在自问自答,也或许她已经确认了答案。
“但是当愿望与这股力量相左,也多亏过去那位拿走毁灭一部分本源的人相助。机缘巧合之下,就会出现所谓的清醒者,也就是——我。”
抬起长枪再次刺下,击碎面前的冰晶,碎片四散纷飞。
“到这时我明白,苦难未能击倒我,它们只会让我更加珍惜现在。所以,我还得坚强的继续活着,或者我会倒在前行的路途中,但我不会主动沉沦放弃,直到完成他们的夙愿。”
“——将深渊彻底驱逐。”
她自己的脸也因为伤痕而重新回归狰狞,但木礼鹤缺感觉有别样的神圣。
“即使这代价中,会包含我自己……”她声音轻了下去,仿佛不想让其他人听到。
昙花终究会凋零,但它也会美丽的绽放一次。
面前的灰影随着冰晶消散,最后故事的真相也显露在两人面前。
同样的灰影出场,更加庞大,如同障目的黑,是加倍的压迫感。
“那就是深渊意志?”木礼鹤问。
月轻轻点头。
灰雾笼罩挣扎之色的雪无月,她胸前已经凝结一块灰色的渊核,紫黑色的血痂开始覆盖她的身躯,眼眸被“毁灭”的紫色力量结合之后呈现蓝紫色。
木礼鹤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在界树秘境中他和公玉青曾见过火之渊者的诞生,同样的血痂覆盖,等到血痂剥离之时,便是成为渊者之刻。
在外壳形成之时,她点燃生命之火,打算燃尽自己。
“如果只能沉沦,那我还是主动结束自己吧。”
深渊意志见状加快了速度,当侵蚀至眼眸之下时被自身强行扼止,生命之火灼烧着自己,也灼烧着外壳的深渊能。
“我的记忆是因为那时深渊意志的侵蚀冲撞而残缺。”月轻声说到。
“但月姐你也逃离成功了。”木礼鹤轻轻从背后拥抱月,就像幻境中他拥抱着即将冻僵的小小的雪无月,轻柔却更富有感情地说,“你现在的身边还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