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她意识到了，这居然就是一夜白头。但他们之间能有的没有白头偕老，只有一夜白头。过了今夜，或许就没有以后了。

可最后，宋芜却也只是笑着对白和清说道：“彼此，彼此。”

因为雪下得很大，就在今夜他们好好玩了个遍，并且二人彼此合作一起堆了一个大大的雪人。

那雪人笑眯眯的，有着大大的耳朵，浑身雪白，但是却有着冰雪一般的寒冷。

但是宋芜和白和清都知道，这雪人无论堆得多么大，等到了第二天太阳出来的时候，都会在一瞬间化为乌有。

就像彼此的感情一样，别看今晚多么真挚灿烂，等回到了紫禁城，这天澜城的一切都注定烟消云散。

站在雪地里，宋芜是多么希望时间可以停留在天澜城，但事与愿违，宋芜留不住时间，也留不住回到紫禁城的队伍。

等到了紫禁城，宋芜看着齐王白和清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巍峨的宫门处，而他也恢复了之前的冷漠疏离。

就这样，宋芜稀里糊涂地回到莹花寝宫中。

半年没有见，莹花看到宋芜的脸色异常苍白，但苍白中却多了几分隐藏的妩媚。

虽然莹花早已经知道这种深陷感情漩涡的人已经没救了，但是她还是想着劝宋芜忘了齐王白和清。

到最后，莹花所有的好心最终化作一句。

“宋芜，你别傻了。这样耗下去，吃亏的总是你。”

宋芜明白，只是沉默不语。莹花看宋芜的表情，紧接着说道：“你也明白齐王殿下是重情之人，只是在之前他心里之前已经有了太子妃殿下了。虽然你只是错过了，但错过就是错过了，你对他怎么付出终究是徒劳。”

莹花的话似乎是戳中了宋芜心中最伤痛的一面，她不顾主仆尊卑急忙打断莹花的话。

“娘娘别说了，我什么都明白。但我就是放不下！”

看到宋芜为情所苦，莹花叹息一声。

“你这又是何苦呢？”

听到莹花的疑问后，宋芜却罕见地笑了笑。

“可我不觉得自己很苦。”

过了一会儿，宋芜才详细说出自己的一些心里话。虽然这些话在莹花眼里却是非常的荒诞不经，但宋芜再说这些话的时候眉梢眼角都是灿烂的笑意。

宋芜是清秀的女子，但是此刻她在笑得时候，脸色的明丽却像是阳光下的百合花。

“你们不明白，我对齐王的爱，或许只是我这困居深宫一辈子唯一能随自己心意做主的事情。我若放弃了对于齐王的爱，我的余生或许都是一具等待腐烂的朽尸，只是它还能呼吸，还能行走，还能伺候你们这些主子们。”

莹花看到宋芜这幅模样，突然想起花月容，可能很久很久以前的花月容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义无反顾。

突然回忆起自己早逝的好姐妹，莹花也在无意中落了一滴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