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挠得浑身直抖,海棠笑着流泪,一边求饶一边说:“对不起,翠花姑奶奶,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别挠了别挠了。”
得了空隙的海棠立即出手反击,“闹了我这么久,也让你快活快活。”
子涵死死捂住被子,“别别,我原谅你了。”
“行吧,等我的孩子生下来了,我让他认你做姨母,他长大了肯定会孝顺你的。”
“你想得可真远。”子涵换了个朝向,往上提了提被子,“快睡吧,熬夜对我大侄子不好。”
隔壁房间,江霁初抱着被子,怨念地看着一脚把自己踹下床的李狗蛋。什么狗脾气,不就是自己睡相不好把脚跷到他脸上了吗?多大点事。
惹不起他还躲不起吗?他整理好心情后,爬到床榻最里面,将自己的活动范围划得离李狗蛋再远一些,再把自己卷成一个卷,继续鼾鼾大睡。
只睡了一觉,大船就在码头靠岸了,子涵四人与玉叶枝告别,“多谢玉姑娘了。”
“不客气,记得来拍卖行玩儿。”玉叶枝挥手向他们告别。
有不少背负长剑的蓝衣修士来码头接应玉叶枝他们。修士们早早将码头清场,子涵他们也不便久留。
城楼正门口的石砖上赫然刻着“云泽城”三个大字。城门左右各立了一个背负长刀的修士。
沿途街上人头攒动,有做生意卖小吃玩意儿的小贩,走街串巷地吆喝着,街道两边房屋铺面整齐划一,飞檐亮瓦,好生气派。再往里细看,又觉各处不同,颇有趣意。
眼看天快黑了,四个人还漫无目的地在城中转悠,没有去处。海棠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子,一咬牙,站在一个小摊前,清了清嗓子,开始唱婉转多情的曲子。
“海棠你这是干嘛?”
海棠置若罔闻,很快小摊前人越聚越多,子涵被挤在中间不得动弹。
她听见人群里指指点点的声音,脸烧得通红,江霁初也被人群挤到外面,只能干着急。
唱罢一曲,海棠软着嗓子笑着说:“路过的大爷们赏点银子吧!”
“好呀。”有人先扔了一个铜板砸到她的身上。
接二连三地人群中不断有人扔钱砸她,她拿手去挡头,听见有人说:“不知这么漂亮的姑娘一晚上要多少钱呐!”
海棠脸上挂着笑,“多谢各位,那小女子再来一曲。”
众人起哄,一时间将这条路堵得水泄不通。
“诶诶诶,干什么呢?都散了,都散了,别再围着了。”一个巡逻的修士持剑鞘将人群疏散,而后用一种不屑的眼光狠狠剜了海棠一眼:“妓子不许当街卖身,再有下次,定不轻饶!”
子涵按住李狗蛋袖中捏成拳头的手低语:“公子,别冲动,这里不是豆城。”说完,她越过修士,上前和海棠一块儿拾取地上散落的零钱。
修士临走鄙夷地扔一下一句话:“有手有脚的,真是不知廉耻。”
子涵不卑不亢,“已经遭受恶语,如果连钱都不要了,岂不是白白受人侮辱?”
她将海棠拉到一边,“海棠你不用这样的。我身上还有钱,不会让你饿肚子。”
“你有多少钱?”
子涵伸出一个指头,“一小块儿金子。只是不知道这里的物价高不高。”
“那我也得想办法挣钱,我可不想过吃糠咽菜的日子。”海棠说。
“咱们从长计议嘛,坐吃山空肯定是不行的。先找个地方住下,明天再说。”
没想到第一家客栈掌柜竟然拒收她的金子,而聚灵宗兑换零钱的店铺又已经打烊。
掂量了手里的零钱,子涵挑了个外观相对朴素的客栈开了一间房,剩下的钱还够买四碗汤面。
掌柜倒没有计较他们四个人只开一间房,还客客气气地让店小二送他们上楼。
“不管怎么说,今天咱们仨先感谢海棠姐姐。”子涵打起精神来,双手假装握着一个酒杯,“来敬你一杯!”
海棠笑着举起手来,江霁初拉起李狗蛋的手,四个人碰了个假杯。
江霁初也清了清嗓子:“那啥,李狗蛋公子,一直没有感谢你的救命之恩,我在这跟你说一声谢谢,我知道你因为眼睛的事闷闷不乐,说起来这事我们也有责任,你放心,只要能医好你的眼睛,哪怕拿我的跟你换都行。”
李狗蛋一整天一句话都没跟江霁初说,此刻才冷冷道:“不必,我不要你的眼睛。”
子涵打岔说:“对,肯定还有别的办法。这个叫什么城来着?我看这儿人流量挺大的,我可以做点跟他们不一样的东西拿到街上卖钱。”
“可是做生意需要不少本钱呢。”海棠一手拿着筷子,揉着太阳穴,突然说:“诶,李公子,你还热啊?”
不知他又要干嘛,只见李狗蛋在三个人的注视下脱光自己的上衣,露出精瘦的上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