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出手太快没看清树上的人,他心惊肉跳抱着怀里的少女旋身落地。
“疼死我了。”子涵几乎痛晕过去,强忍着身上的灼烧感拽着他的衣袖,“公子,你干嘛打我啊?”
少女脸色惨白,说话也有气无力。
李狗蛋面上不显,眼里却微微透露出一丝焦急。
憋了一肚子想要质问的复杂心绪,在此刻统统化为乌有。
最后只剩一句,“抱歉,我以为树上的是只大鸟。”
“哪儿有什么大鸟?”子涵大口喘气皱眉问。
仔细查看过她的伤势后,李狗蛋立即输入灵力为她疗伤。一道清凉气爽的灵力在伤口处流淌过后,子涵终于放松长舒一口气。
“好些了么?”李狗蛋将她轻放在树干上靠着,“我带你离开玉壶峰。”
不可,她还没找齐材料,况且……
“不用,你刚才帮我弄完之后好多了。”子涵摆手否定他的提议,她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方兰和茵萝,“让他们先离开吧,方兰这是怎么了?”
“你要找什么材料,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不想耽误你狩猎的进度,一旦退出玉壶峰,此次成绩就会结算,你可是要一举夺魁的人,怎么能这么早就离开呢?”
子涵摊开手里握着的一颗象晶石,“我还需要九颗象晶石。”
“你刚才在树上就是在找这个?”李狗蛋看着她故作轻松的样子,心中如有一根小刺在扎。
“对,这里会飞过很多黑鸟,打落黑鸟就能得到它们口中所衔象晶石。”
子涵试着抬起右手,却因为疼痛直冒冷汗。
她不是个钻牛角尖的人,于是不得不认怂,“刚刚你打落的一只就有,你再仔细找找。”
意识到自己身体不济,子涵也不再逞强,“看来只有麻烦你代劳了,我先回去。”
说完,她拿出茶壶准备骑壶离开,却又猛地想起还在半山腰山洞里等她的卫铭。
“对了。”子涵下意识抓了一把李狗蛋的衣襟,“差点搞忘了,卫铭还在半山腰的山洞里等我,他伤得不轻,我现在也无力带他一起,只好麻烦你照顾一下他。”
她这一说,倒提醒了他。李狗蛋面上不显,压下心中怒意,弯了弯唇角,眼神无波,“你说的我自然答应。”
见他爽快,子涵才放下心来,又与他交代几句,告诉他卫铭所在的具体位置。
茵萝见状,也知以自己的实力不便再呆在山里,正纠结要怎么开口求他们帮忙照顾方兰。
她昏迷不醒,难以移动。茵萝御剑术学得磕磕绊绊,只能勉强方便自己,于是她目光闪烁地看着不远处正在说话的二人。
子涵看出她的意图,“茵萝,我受了伤,顶多带你一起回宗门。承载不了再多一人。”
茵萝摇头,“不是的,我想请李师弟顺便帮忙照顾一下方兰。”
听她说的意思是要自己离开,把照顾方兰的事丢给别人。李狗蛋眼里闪过一丝厌烦。
“当我是你的仆人,还是你以为你是翠花?”
他说得不客气,语气冰冷,登时臊得茵萝满脸通红。
“我,我没有……”
“公子!”子涵压低声音,轻拐了他一下。
他当然有拒绝别人的权利,只是李狗蛋说话做事,全凭自己心情,有时候连她作为旁观者也觉得他的话活像一把利刃,直戳人的心窝子。
“救救我。”靠在一边的方兰五官皱成一团,醒来后就是五脏俱裂的痛。
见她转醒,子涵左手捧肩,忍着疼走到她身边,“方兰,你这是怎么了?”
方兰是个藏不住情绪的人,她拧成一团的表情看上去比实际要疼,她又咳出一点带着血瘀的东西,浑身都在颤抖。
见她实在可怜,子涵只犹豫了一瞬,就打算帮她输入一些灵力。
“我来。”李狗蛋挡在她前面,在方兰面前蹲下来,代替子涵为她输送灵力。
待身上痛感平和一些了,方兰这才抬眼认认真真盯着为她治愈的少年,心里多了几分动容和倾慕。
一转眼看到旁边呆立着的茵萝,她又气不打一出来,只是现在她尚且不方便动怒,便闭上眼没有说话。
情况有所好转,子涵转变主意对在场几人说:“既然方兰醒了,那我带她们一起去山洞养几天,等灵力恢复了再回去吧。”
想起山洞里还有一个与翠花耳鬓厮磨过的男人,李狗蛋心里就像被极细的针扎过一样,找不出烦躁的缘由,只觉得哪儿哪儿都不畅快。
“山里多妖兽,你们几个还是早些回宗门的好。”他走到子涵身边,出其意料伸出一双手来,动作罕见地体贴入微,为她紧了紧她身上披风。
他面色如常,就像是做惯了这事一样,“方兰既已醒来,就由你带她一起回去吧。我既然答应帮你照顾卫铭,就一定会做到。”
“就按李师弟说的办吧。”方兰说这话时,一双眼睛怨毒地看着茵萝,让茵萝感到不寒而栗。
确定好方案后,受伤的子涵和方兰齐齐盘坐于树下,双手置于膝上,等自我调息一阵后再御剑离开。
就在她们疗愈的过程中,李狗蛋已经陆陆续续打下她要的九只黑鸟。
他将象晶石收集好交给子涵,“临走前,算是帮你拿到你想要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