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梅园回去后,子涵和李狗蛋一同去了瑶山殿。李狗蛋告诉值守弟子如果宗主回了瑶山殿要立即叫他过去。
子涵则是去离瑶山殿不远的邀月楼等海棠回来相谈。她正纳闷奇怪海棠怎么丢下安乐一个人出去,一开门就看见正抱着孩子哄的许令宜。
“令宜,你怎么会在此处?”子涵对正抱着安乐在屋里晃来晃去的许令宜说。
“我帮海棠姑娘带会儿孩子。”许令宜一边晃悠着怀里的小人儿,一边朝她走来。
“我说呢,海棠怎么会丢下孩子一个人出去了。”子涵坐下来,招呼许令宜,“来,我抱会儿。令宜你来多久了?”
“有一个时辰了。”
“那你先走吧。”子涵想到一会儿还要问海棠和宗主的事,便想支开许令宜。
“翠花,你这是在赶我走吗?”
“我和海棠有点事,涉及隐私,还不能让别人知道,抱歉。”子涵坦言解释说。
“那我听你的。”许令宜将安乐交给子涵,“我走了。”
应当还是放心不下孩子,许令宜走了没有多久,海棠便一脸春色地推门回来了。
“翠花?”看见带孩子的人换成了子涵,海棠有一瞬间的惊讶。
“把门关好,海棠。”子涵语气里带了几分严肃,眼睛直直看盯着海棠看。
“海棠,你刚刚去哪了?”
“就是出去走走。”海棠进了暖和的屋里,便将斗篷解下来挂在衣架上。
“安乐刚才哭闹了没有?”
“海棠,你口红花了。”子涵盯着她上唇略微晕染开的口脂,又将目光与她对上。
海棠迅速用指腹擦了一把上唇,笑着说:“是吗?可能出去走多了路,出了汗,所以花了。”
“这样。”子涵又凑到她身边,低头使劲儿闻了两下,“你身上好像有别人的香薰味。”
说完又拉起她的手,将她指尖放在自己鼻子上嗅了嗅,“你身上有冷香。”
海棠奇怪地看着一回来就对自己又盯又闻的子涵,心生出一丝怪异。
仿佛她是那出去沾花惹草的丈夫,子涵是那在家任劳任怨洗衣带娃的妻子。她不由地生出些心虚的感觉。
她语气滞涩,“翠花,你今天怎么这样奇怪?”
“说说吧,你出去和谁见面了?”
瑶山殿,李狗蛋一回到住处就在焦急地等待弟子通传,终于等到李青崖回来的消息。
李青崖这人一向行踪不定,幸而他和海棠约会后还是回这里了。
弟子前脚通报,李狗蛋后脚就跟着弟子一起去了。李青崖见到李狗蛋掐着他回来的时间来找他,风流俊朗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
“恣儿找我有什么要紧事吗?”
“你们都下去吧,把门关好。”李狗蛋对守在殿里的弟子吩咐。
李青崖未置可否,自己胡乱靠在椅子上,乜斜着眼等李狗蛋说明来意。
“父亲,您……”李狗蛋保持着半跪的姿势,拿眼瞟他,“您唇上怎么有口脂?”
闻言,李青崖拿食指指腹轻摸了一把,果真有残余的一抹艳色。他擦了,垂下眼帘盯着李狗蛋的头顶,一副审视他的姿态,“吾儿想说什么呀?”
李狗蛋清楚自己干不过李青崖,况且这毕竟是自己的父亲,在他面前不得不收敛气焰,装作乖巧的样子,“没什么,孩儿就是久不见父亲,有些想念罢了。”
“来,恣儿,到我这儿来坐。”李青崖向他招手。
待李狗蛋走到他跟前坐下,又被李青崖长手一揽,搂在一旁,全然不顾李狗蛋是一个将近成年的少年。
李狗蛋强忍着想要脱离他怀抱的不适,“父亲,您身上好像有女人的甜香。”
李青崖本来有些吊儿郎当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凌厉,他推开怀里的儿子,“好小子,现在竟然敢管起你老子来了。”
“您不能和海棠在一起。”李狗蛋心一横,左右他受不了儿子变兄弟的气。
“孩儿不允。”
“这就是你要说的?”李青崖突然抚掌大笑起来,盯着李狗蛋看了好一会儿。
“这事你说了不算。”
“父亲,她的儿子也是我儿子。您这么做要把我置于何地?”李狗蛋强压下怒气,尽量不让自己冲撞了李青崖。
“左右也不是亲生的,要什么紧?”李青崖无所谓地说。
“您这是见色起意,你们是不会有好结果的。”李狗蛋忍无可忍,站起朝他愤怒一指。
李青崖见他发了狗脾气,脸上也不好看,收敛了笑意,开始训斥起李狗蛋,“你个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懂得什么?有时间不如操心操心自己的姻缘。”
“去去去,我要打坐了,不许再打扰我。”
李狗蛋想起自接任少主之位就独自处理事务,而作为宗主的人却天天消失,不由怒火中烧,撕下伪装的恭顺,指着李青崖的鼻子,恶劣冷笑起来,“死老头,一大把年纪了还沾花惹草,也不怕闪了你的老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