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屋子的里众人,透过窗子的缝隙观看着院子里的场景,他们很好奇这大师到底能不能将那邪祟除掉。
只有镜瀚文暗中忐忑的攥紧了衣袖,眼神偷偷飘向了他的大儿子镜城。
镜城此时也是紧张的攥紧了拳头,他比任何人都期盼大师能除掉邪祟。
邪风卷杂着女人的啜泣,夜色逐渐转为暗红,薄雾将整个镜府笼罩在一片诡异之中。
一瞬间所有的灯火都熄灭了,胆子小的抱头躲在角落里,捂着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那大师站在法坛前直冒冷汗,他也拿不住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但一想到那么多双眼睛在看着他,他装也要装出个样子,要不然以后不用在羌州混了!
大师手中掐诀,口中默念咒语,法坛上的黑狗血燃烧起火苗,大师将宝剑从火苗上扫过,“何方邪祟,速速现出原形!”
变故只在一瞬间。
只见一团死气突然向大师袭来,那大师瞬间口吐鲜血,双眼猩红,失去了神志一般向着屋子里的众人冲了过去。
“啊~~”
“死人了~”
“快逃啊~”
惊恐声、尖叫声不绝于耳,屋子里的人被吓得四处逃窜,有人来不及逃跑,死在了大师的剑下,血腥味立即弥漫了整个镜府。
“大师已经疯了,快跑啊!”整个镜府上下乱成了一团。
那大师像是在找寻着什么目标一样,嘴里发出渗人的‘呜咽’声,暗红色的血液不断的从他的口中涌出,将原本洁白的衣袍染得通红。
镜城此时也顾不得其他,被吓得躲到了院子里的枯井后面,跪在地上颤抖着,“别来找我,不是我杀的你,别来找我~”
镜府上下有点修为的,都被‘大师’折磨的死的死,残的残,没有人再敢上前去,镜府中人都像丧家之犬一样逃窜。
有人躲在桌子下瑟瑟发抖,有人使劲的拍打着大门,希望能逃出镜府,就连原本高高在上的镜家家主,此时也狼狈不堪。
可惜大门早已经被小厮上了锁,而钥匙在逃窜中不知掉到了哪里。
越来越多的人死在了被邪祟控制的大师手中。
镜城慌不择路时,看到了双眸猩红的邪祟走向了被绑在柱子上的散修,就在他以为那散修必死无疑的时候,谁知,那邪祟竟然绕开了他!
而那散修云淡风轻的看着这场屠杀。
这才是真正的大师!镜城跑向被绑在柱子上的方慕予,慌乱的叫喊着:“仙师救命,仙师救命啊!”
方慕予:“解开绳子!”
镜城颤抖着双手,解绳子的手好像不受控制了一般,怪起了管家将绳子系得太紧,心里一阵咒骂,花了好长时间才将绳子解开。
那邪祟正欲向镜老夫人下手,镜瀚文虽然傲慢无礼,但还算是有点孝心,将老母亲拉到自己身后,很快他就成了那‘大师’的目标。
‘大师’挥舞着宝剑,镜瀚文同样拿着长剑抵挡,但是镜家以炼药见长,哪里是那入邪的大师的对手,几个回合下来,差点被‘大师’捅了个对穿心。
镜瀚文已经退无可退。
就在这时,院子的凉亭处突然闪现起一阵白光,那散修站在光亮中,手中掐诀,顿时灵力化作一道光束向大师袭去。
那道光束直入大师额头,原本猩红的眸子突然澄清,动作也安静下来。
就在这时,一根枯枝从大师肩头穿过,剧烈的疼痛令大师恢复了神志,清醒后的大师惊慌的看着周围横七竖八的尸体,以及血流成河的院子……
他完全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
府内的侍卫一拥而上,将那‘大师’死死的压在了地上,那‘大师’本就身受重伤神志不清,此时更是出的气多,进的气少了。
众人这时也看清了那枯枝的来源,正是从那散修操控的,这才是真正的大师啊!
而他也露出了真容,众人倒吸一口冷气,麻布素衣之下,竟包裹着如此俊美的男子。
那人身长玉立,一身白色麻布素衣,难掩眉宇之间清新的灵气,如同从水墨画中走出的谪仙,让人久久无法移开视线。
能有如此气质之人,又怎么可能只是一个名不经传的散修。
镜瀚文稳了稳身姿,走到方慕予面前鞠了一躬,“镜某误将珍珠当成鱼目,之前多有得罪,还请仙师不要怪罪!”
方慕予淡淡了回了个笑,既不亲切,也不疏离,客气得很。
镜瀚文知道此人绝非凡人,端正又急切的询问道:“还不知仙师如何称呼?师从何处?”
方慕予:“方某师从缥缈九重,表字慕予,一个寂寂无名的小人物罢了~”
此时,一名九岁的小娃娃悠哉的躺在房顶上,翘着二郎腿,嗤笑道:“方慕予?寂寂无名?小人物?”
他这师尊还真是满嘴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