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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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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即冷下脸来:“王腾虎同志,请注意你的言行举止!”

王腾虎憋屈。

却又不甘心就这么看着吴旭东飞上枝头变凤凰。

他知道吴旭东最爱面子了,自尊心极强,很容易有应激反应。

便故意搅和道:“周指导,我只是好奇,一个男人,不想自己努力,却想吃软饭,丢不丢人?”

没想到吴旭东竟然不上当,反倒是问他:“怎么,你嫉妒?”

……王腾虎一时还真不知道怎么反驳,只得揭他老底:“我嫉妒你?不如我来数一数你小时候做的好事,帮周指导重新认识一下你?”

“不需要。”周子琰打断了他,“王腾虎,我警告你,你说的每一个字我都会转述给纪律检查小组,好自为之。”

“你就宠着他吧。等你发现他的真面目,你会后悔的!”王腾虎放完最后一句狠话,干脆起身,跑去吴旭东床上躺着去了。

故意的。

他知道吴旭东爱干净,不肯让人乱碰东西,便挑了最贴身最私密的床褥来挑衅。

这要是搁以前,吴旭东不炸毛才怪了。

还会当场跟他动手,到时候他可以拿这件事威胁吴国正,最好是把他的处分给免了。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吴旭东很快就可以堂堂正正做回自己了。

这床,这房间,这里的一切都让他无比恶心,怎么还会觉得这是他的东西。

他唯一想带走的,只有他给周子琰看的那件小衣服。

其他的,一把火烧了才好。

所以他无动于衷,反倒是看向了周子琰:“姐,我要跟你坦白。”

“不用。”周子琰不想听。

一定是小东为了逃跑做了些什么出格的事,被王腾虎当成了罪大恶极。

她已经够心疼了,她不想听别人说,也不想在这里听小东说。

等回去吧,回去以后,他如果想说,她愿意聆听。

现在,什么都没有解决王家人重要。

周子琰摁着吴旭东,让他坐下,转身递了纸笔给他:“所有伤害过你的人,写下来。”

吴旭东接过纸笔,却迟迟没有动作。

周子琰明白,如果生活太过苦涩,那么回忆就是最最残忍的凌迟。

可是她必须让他们付出代价。

她用力握住他的肩膀,鼓励道:“勇敢一点,一次解决。”

没错,既然要做了断,那就彻底一点。

吴旭东反握住她的手:“我没那么脆弱,放心。”

周子琰不放心,站在他旁边,陪着他写。

刚写了几个名字,大哥大响了。

周子琛打的:“姐,王家沟怎么走啊,我马上到。”

“什么?你没考试吗?”周子琰看看手表,考试是下午两点啊,考完四点,现在还不到七点,不可能这么快啊!

周子琛解释道:“考了姐,我找楚主任求情,他安排了一个监考老师,让我提前考了。他还说他儿子失踪了,让我问问小东,是不是跟他在一起?”

“嗯,在王家沟呢。”

“那就好。姐,楚主任开的车,我们已经到东莱镇了,接下来怎么走?”

周子琰提示了几句,叮嘱道:“你们到了别说是来找小东和小楚的。”

“放心吧姐,我就说是王耀宗的同学,不会露馅儿的。对了姐——”

“嗯?”

“南南姐应该快到了,二姐跟北北姐落后一点,大概八点半到九点之间。咱爸妈也上飞机了,跟吴伯伯他们一起,估计十点左右落地,大哥正好轮休,已经跟这里的朋友借到车了,到时候他们直接开大巴过来,夜里一点左右能到吧。不过姐,这么多人,王家沟住得下吗?”

“住不下,你让南南姐和二姐他们在镇上集合,找个旅馆住下,跟爸妈碰头之后,明天上午再一起过来。”

“我说了不算啊姐,他们一刻也不想等了。而且孙叔叔跟这边的领导反映过情况了,小东的案子会跟今天的货车拐卖案一起处理,省里成立了打拐工作小组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不出意外的话,坞头市的警察已经过去封路了,你别怕,那些人不敢伤害你们的。”

“那你等等,我想想办法。等会打给你。”

周子琰挂断电话,盯着王腾虎。

这眼神让人头皮发麻,王腾虎不得不从床上起来了,他扶着床上挂蚊帐的架子站好,问道:“怎么了?我又犯错了?”

“我们两家,来了三十几个人,我先让你知道都有谁——”周子琰开始报名字,报完之后问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吗?”

王腾虎捏了把冷汗:“你高看我了,这么多人,我有什么本事骗过王家沟的人?”

“骗?不,你搞错了,我是在给你机会赎罪。王腾虎,别的人我不管,院子里所有的知情者参与者,你必须找个借口给我全部留下来。要不然,别怪我没提醒过你,但凡跑了一个,你的身份都是保不住的。”周子琰冷笑,拿起了大哥大。

王腾虎吓得跌坐在床上。

那藤壶一样的皮肤上,全是豆大的汗珠,每一个都像是藤壶在哭泣。

哭他的仕途,只能到此为止了。

以后别说是升迁,只怕不撤职都算不错了。

更不用说,这来的人里头,除了那些小孩子,他一个都得罪不起。

随便例举一个吧,周子琰的大舅安一方,飞机设计总工程师,某飞的元老级人物,人人都要尊称一声安总工。

吴旭东的小姨就是改嫁给了他,两人虽然是半路夫妻,婚后却生育了两个女儿,已经是血脉交融的一家人了。

至于安一方跟前头女人生的一双儿女,如今一个在法院,一个在海关。

两个孩子跟谈九妹这个后妈感情很好,就连谈九妹带过来的女儿,也是亲如亲妹,更不用说,还有两个同父异母的亲妹妹。

吴旭东虽然跟他们没有血缘关系,却是他们亲妹妹的姨表哥,自然也是要来给吴旭东撑腰的。

这么一个专业对口的人跟过来,一定会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利用法律的武器反击。

至于周子琰一家跟吴旭东自己家的亲眷。

那更不用说了。

就是借王腾虎一百二十个胆子,他也不敢乱来。

只得乖乖配合。

他现在非常懊悔,早知道应该问清楚那个人贩子,这孩子到底什么来头。

拐谁不好,拐了一群大佬的晚辈,真是要了命了。

也怪他太过傲慢,从南海舰队调到周子琰手下的时候,没有把这个女人的七大姑八大姨全都打听一下。

要不然,他一定会意识到,自己叔叔家的那个耀宗,就是人家拐着弯的亲戚。

他一定主动坦白,亲自把吴旭东送回去。

而不是现在这样,完全陷入被动,成了一个知情不报的帮凶。

现在,他唯一的机会,就是将功赎罪。

他不想自己舍掉半条腿换来的前途化作泡影。

就算一辈子只能做个小职员,也比什么都没了好。

他挣扎着站了起来:“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周子琰不放心他,让楚劲雄扶着,近身跟随。

她转身看了眼停下钢笔的吴旭东:“写完了?”

“嗯。”吴旭东起身,把记满了名字的纸撕下来,交给了周子琰,“全都来了?”

“都来了,包括你妈。”

“她会认得我吗?”

“我不知道。”

吴旭东也不知道。

他握紧了裤兜里的黄鹤楼,烦躁,焦虑,忐忑。

万一不认得他了,他要怎么面对。

可是在周子琰面前,他不想抽。

周子琰抓住他的手,把烟拿出来,抽取一根,让他叼上:“抽吧,我出去等你。”

第二次了。

她总是这么惯着他。

吴旭东没忍住,抓住了她的手。

周子琰回头:“怎么,没有打火机?”

有,当然有,书桌上就有。

但他还是撒谎:“嗯,你帮我点好吗?”

周子琰没有拆穿他,拿起书桌上的打火机,转身给他点上。

他却没有吸,手指夹着取开,静静地看着周子琰。

他在等她出去,不想呛着她。

周子琰笑笑:“别着急,抽几支都行。”

不,他很着急。

他太着急了,他想做回吴旭东,他想改掉“王耀宗”这个耻辱的名字。

堂堂正正的告诉她,他爱上她了,无药可救的。

*

院子里,王腾虎看着那些推杯换盏的男人们,笑着坐下。

强留显然不明智,只能胡侃海聊,说些部队的趣闻引他们自发的留下来。

至于女人和孩子们,已经吃完了去看马戏了。

帮凶里面本来也没几个老弱妇孺,王腾虎扫了一眼:“徐大东,去把门关上吧,有风,把蚊香都吹散了。”

楚劲雄起身,把门栓插上。

回来后坐下,聪明的担任起了捧哏的角色。

跟王腾虎一说一和,很是热闹。

等到警笛声响起的时候,这群人一点也不着急,因为没有人知道,是来抓他们的。

就连那个穿着便衣的帮凶,也因为值班的不是他,没收到行动的消息。

周子琰站在堂屋,神色平静地看着这群小丑,拿起了大哥大,向警方提供最新进展。

他们就像是浸泡在一锅温水里的青蛙,并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已经是无法回头的法网制裁。

直到敲门声响起,直到门被打开,直到警察涌入。

这群高谈阔论的男人们,才无知无觉的站了起来。

每个人都以为抓的是别人,每个人都没有怀疑是他自己。

带头的刑警队队长高声问道:“谁是王腾虎同志,请配合我们工作。”

所有人齐刷刷看向了王腾虎。

王腾虎起身,楚劲雄扶着他,走向了警察。

“王腾虎同志,这里面哪些是有问题的,请指出来。”

等到王腾虎开始报名字,这群人才意识到,不是来抓王腾虎的,而是让王腾虎作叛徒的。

办.假.证的王某甲,逮捕。

违规申报户口的王某乙,逮捕。

违规跟医院合作开具出生证明的,逮捕。

跟人贩子勾结的王大石,逮捕。

虐待儿童的王大柱,逮捕。

在学校带头霸凌并打伤吴旭东使其住院的王某丙,逮捕。

还有……

到头来,院子里的,一个都没落下。

“王腾虎同志,你还没有去单位报到,目前你的问题仍然归部队处理,我们将留下两名警员守在这里,等部队来了人再走。”队长一声令下,撤了。

走的时候,那群八卦的老弱妇孺凑过来想看看出什么事了。

可是马戏团正演到老虎跳火圈的精彩项目,不少人两头为难,最后还是选择了留在晒谷场。

以至于那些男人的家属意识到不好的时候,警车已经走远了。

急呼呼地跑来王家质问,可惜门口守着两个警察,这群老弱妇孺不敢乱来,只好赔笑。

“警察同志,出什么事了?”

守门的警察一句话也不说,就这么盯着远处的小路。

王腾虎在院子里赶紧安抚道:“没事的婶子,有个流窜作案的逃犯跑咱们村子来了,警察同志带大家过去了解一下情况,很快就回来了。”

原来是这样。

村里人很信任王腾虎,很快便继续看马戏团去了。

晚上七点半,一辆黑色桑塔纳缓缓开了过来。

车门打开,下来两个男人,进了王大柱家的院子,没什么动静。

晚上八点半,一辆白色桑塔纳缓缓开了过来。

车门打开,下来一家四口,行色匆匆,进了王大柱家的院子。

很快传来哭声。

晚上九点十分,一辆军绿色大吉普开了过来。

车门打开,下来两个女同志,面露戚戚然,也进了王大柱家的院子。

很快传来哭声。

凌晨一点半,一辆大巴开了过来。

车门打开,下来二十几号人,浩浩荡荡,或哭或笑,还是进了王大柱家的院子。

很快,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儿啊”。

一切归于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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