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被他说中了,以后再见吴旭东要喊姐夫了。
吴旭东没听说过这个玩意儿,问道:“那是什么?”
……楚劲雄服了,问道:“你们哪天结婚?我知道一个国外的牌子,我家里有,给你送点去。国内的质感不好,太厚,我哥说不舒服。”
吴旭东服了:“你跟你哥什么都说的吗?”
“对啊,他有时候顾不上买,都是我帮忙买的。哎呀,这有什么的,都是自家兄弟,都是成年人。男男女女不就那回事儿!”
吴旭东沉默了。
他其实不懂是哪回事儿,只是本能的知道,可能需要一些肌肤之亲的交流。
但也仅限于此。
楚劲雄猜到了:“这样,你等我明天过来找你吧,给你带两本书,不谢。”
“你不上班了?”
“上个屁班,一肚子窝囊气。我跟你说,这些人都是老油条,看我们是学生好欺负,故意使绊子呢,我都气死了。”楚劲雄大学四年都跟着吴旭东跑,这下忽然分开了,需要独立行走了,怪不适应的。思来想去,干脆厚着脸皮道,“要不你也给我介绍个女兵结婚好了,我还跟你混!”
吴旭东沉思片刻:“也好,我准备做点生意,需要一个跑腿的,你想清楚,愿意来就来,混不好了也别怨我,自己的前途自己拿主意。”
“那还用想什么啊,我肯定跟你混啊!”楚劲雄高兴坏了,忽然有好奇,“哎,你做生意的话,哪来的本钱啊?家里给的?你爸妈对你不错啊。”
“没有。”吴旭东眼神一暗,他妈妈生活不能自理,爸爸走不开,他不怪他们。
可是大哥居然真的没有出来找过他,太寒心了。
所以,吴家他不想再提了。
他直接跟楚劲雄兜了底:“我没拿吴家一分钱。”
“那是周姐给你的?”
“我是吃软饭的人吗?”
“你自己的?”
“我把修车店卖了。”
“卧槽!那店是你的?”
“团团姥爷给我的。”
“……东哥,你可真是我哥啊!三年了,我居然都蒙在鼓里,还担心你穷呢!”
“难道我不穷?别人给的,又不是自己挣的。”
“那你现在怎么不觉得是别人给的了?”
“不想让人笑话周子琰。”
“懂了,你可真是个感天动地的好姐夫。行,我服了!”
“别贫,要来赶紧的,我十九号结婚。”
“知道了姐夫,姐夫在上,小的听命办事,绝对不辱使命。”
“滚!”
“哈哈哈!”
被楚劲雄一打岔,吴旭东那颗躁动的心,离奇的安静了下来。
可能是那几声姐夫,让他有了一点真实的感觉。
要结婚的真实感。
真好,以后他就是周子琰的配偶了,走到哪里,别人冲周子琰的面子,都得管他叫一声姐夫。
挺好的。
他宁愿做她的陪衬,永远守候着她,看她大放异彩,看她翱翔蓝天,看她纵横海疆。
她就是他的天,他愿意做她的地。
风雨无阻。
*
第二天一早,吴旭东是被女人吻醒的。
没刷牙呢,他怪不好意思的,没张嘴,紧咬着嘴唇,只肯让她亲亲外面。
周子琰哭笑不得:“没想到我家小东还有这么羞涩的一面呢,真可爱,快去刷牙吧,等会带你去拍照,明天去民政局登记。”
“等几天吧。”吴旭东想把日子错开。
周子琰好奇:“为什么?”
“明天是你的公历生日。”他想多一个庆祝的日子,而不是偷懒,二合一,三合一。
他宁愿多多操劳,宁愿多多折腾,也要尽量多给她带来一些值得珍藏的回忆。
周子琰笑了:“你知道我生日了?”
“问了周叔,他说你不喜欢记农历,直接过公历的。”吴旭东起床,睡觉的姿势有些野蛮,衬衫扣子全开了,露出他疤痕遍布的身体。
下意识就想扣起来,怕她所谓的不嫌弃只是因为心疼。
周子琰抬手挡住,俯身亲吻上去:“小东,我不嫌弃你,不是因为心疼,只是因为这是你的一部分。小东,过去的永远没办法改变,但是未来的路上有我,别怕。”
是啊,别怕,可是吴旭东浑身战栗,说不出话来。
嗓子里好像被人塞了一大团棉花糖,齁住了。
只能紧紧地把她摁在心口,心中默默呼唤他挚爱的名字:琰琰,你太好了。
太好了!
好到让他忐忑,让他不安。
让他下意识还是想把衣服扣起来。
周子琰直接给他脱了,俯身,一寸一寸的亲吻:“为什么不给我看,这都是我的。”
天哪,这个女人,为什么总是这么轻而易举,就能让他成为俘虏。
吴旭东忍不了了,一个翻身,将她摁在床上:“琰琰,我不是君子,让我去刷牙,再等等。”
周子琰等他刷完牙,一个翻身,重新将他摁在床上,俯身,继续亲吻。
每一寸皮肤的战栗,都要用她的爱意抚平。
“小东,我知道你缺什么,我给你。”周子琰握住他的手,“来,帮我解开。”
“不行。”吴旭东移开视线,还想再等等。
周子琰干脆握着他的手,扯开了自己的衬衫,扣子崩得到处都是。
“吴旭东,你的一切我都喜欢,哪怕是你的伤痕,哪怕是你的坏脾气。我要你记住这句话。”所以,她要用行动,让他铭记。
吴旭东闭上眼,认命了。
这个女人,简直扼住了他的命脉,熟知他的一切软肋。
只是一句话,便让他彻底抛弃了所谓的原则。
反正部队都批准了不是吗?
他不再矫情,热情的回应。
可是又怕让她怀孕,犹豫间,耳边传来一声轻笑:“傻子,我有多囊,还没有治好,暂时不会怀孕的。”
那就好,他不禁松了口气。
再也没有顾虑了,尽情投入。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这一块坚冰,会在一个女人的怀里,融化成一滩彻头彻尾的柔软。
仿佛是那高山上晶莹的白雪,又仿佛是春风吹落的一地梨花。
他彻底融入了她的生命,成了她的一部分。
他的救命稻草不再是一根,而是漫山遍野,铺天盖地,蓬勃地生长着绿油油的秧苗。
从此,他有了一个安稳的归宿,一个温暖的巢穴。
桃源望断寻归处。
那人却在香闺晨光里。
此生契阔,不离不弃。
*
两人洗漱一新,穿戴整齐,去参加诸葛光的婚礼。
路上去婚庆店买了一沓请柬,抓紧时间写好,在诸葛光的婚礼上发给共同的亲友。
气得诸葛光差点在婚礼上失控。
他看着那对坐在一起的璧人,旁若无人的给别人递上请柬,气得眼睛滴血。
散席后,他拿起给他的那一份,看看上面的日期。
八月十九号,等着,我倒要看看,一个穷山沟里的寒酸,能给你什么婚礼!
这一天很快到来。
隆重程度超乎诸葛光的想象。
他诧异的看着酒店前的百合花拱形门,再看看特地赶回来参加婚礼的周吴两家的姐姐们,以及那个穿着制服,匆匆下了飞机赶来随份子的周子杰。
他酸了。
更酸的是,周子琰的证婚人,居然是何政委!
借他几个胆子也不敢作妖啊。
更离谱的是,门口还有一群大学生,据说是吴旭东的同学。
楚劲雄这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来了之后非要怂恿班上那群人来看吴旭东结婚。
有些人想看吴旭东笑话,有些则是真的好奇,吴旭东居然是毕业后第一个结婚的,到底是哪个瞎了眼的女人会要他。
结果一来,全都傻眼了。
这么隆重的婚礼,吴旭东一夜之间变凤凰啦!
同学们纷纷打听起来,楚劲雄却故意卖关子:“总之,你们记好了,今天这间酒楼,咱们的姐夫包了!”
“姐夫?”诸葛光一听这话,气得扭头便走,份子钱也不想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