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鹤生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声坐起身,床头灯再次亮起,他盯着姜雀的睡颜看。
他发现自己很难跟姜雀较真,但凡姜雀肯退一步,他就不想再计较下去,包容度超过他的预期,不知道是好是坏。
上床前他洗的是冷水澡,为的是不想让事情失控。姜雀乖顺又暗藏小心思地给他一个晚安吻,因为他一个动作一惊一乍,竟然格外可爱,让他胸腔涨涨的,明知姜雀假睡也不吵他。
萧鹤生拉着姜雀的手臂,将人带入自己怀中,睡前包含私心地含吻住姜雀的耳垂,又马上松开。
软软的,和摸起来的手感一样。
翌日姜雀醒来惊悚地发现自己靠在萧鹤生肩上,双腿绞缠着对方的一条腿,怎么想也是他占了萧鹤生便宜的姿势。
他爬坐起来,“抱歉,我睡相不太好。”
萧鹤生很大度,“没关系。”其实心中暗爽。
他抬手将姜雀滑落的衣服提到他的肩头,绅士道:“衣服没穿好。”
姜雀尴尬地抓住自己歪斜掉落的睡衣领口,慌慌张张地跑下床。
萧鹤生望着他离开的背影轻笑,这个早上因为姜雀在身边鲜活了不少。
卫生间里,姜雀洗漱到一半停下看时间,早上七点。他睡了一觉还是难以置信自己在萧鹤生那竟然过关了,他和萧鹤生,昨晚盖着棉被单纯的像两个好哥们,这合理吗?
昨天坐在萧鹤生腿上对方也不像不行的样子啊……
姜雀脑袋上顶着大大的问号,他举着牙刷跑到卧室,“老板,你今天休假吗?”不会是想要白天剥削他吧。
“不休,有事找我?”萧鹤生坐在床沿,单手解开睡衣换衣服。
姜雀讷讷应一声,不小心多看了两眼萧鹤生结实的胸肌,在心中感慨可惜了,他俩一夜情那晚都是后背式,他都没摸过。
“嗯?”萧鹤生等不到他回答,抬眼问他。
“没有没有。”姜雀迈着小碎步离开。
他盯着洗漱镜百思不得其解,前两次金主对他提出要求,他靠同一个拙劣的谎言成功抽身,第三次他甚至没开口萧鹤生就放过了他,好骗过头,难不成对方是老天爷派来拯救他的大善人……
荒诞不经的念头飘过一个又一个,姜雀怎么也想不通。
漱干净嘴巴里的牙膏沫,姜雀心一横,不管了,说什么他也要继续骗下去,直到骗不下去的那天。
姜雀今天的戏排的比较早,他准备出门的时候萧鹤生还在刮胡子,“老板再见,我去上班了。”
萧鹤生握着剃须刀从卫生间走出来,吻过他的额头说:“早安吻。”他站在原地等姜雀还他一个吻。
姜雀不大情愿,想起自己昨晚拿晚安吻糊弄萧鹤生,终究还是走进了自己挖的坑里,他还他一个潦草的吻匆忙出门。
坑到姜雀的萧鹤生心情很妙,整个清晨嘴角始终挂着笑意,连助理都能感觉到他的开心。
《归巢》剧组姜雀的戏份渐渐拍到收尾阶段,编剧给他加了一条感情线,对方同样是不学无术的小混混,只不过没有学习的头脑,在电影中的结局是南下经商去了。编剧没有安排姜雀脱衣服的桥段,而是把两人确定心意的情节放在一场河边的打戏中,衣服并未完全湿透,整个人已经湿漉漉的,气氛比画面暧昧,心意只在打赢了长久对视的那一眼。
电影基调轻松,真拍到打戏的镜头也是寥寥,姜雀被人追着往河里扑了两回,衣服湿了又吹干,拍第二次金贤喊了过。
韦虎给姜雀递了干毛巾和水,“这天怪冷的,别冻着。”
姜雀披着毛巾道谢,冷的微微发抖,搂住姜度提前给他准备的热水袋才好些,下一条马上接着拍,昨天还是下雪天,现在他拍外景,湿衣服只能继续穿着。
等戏拍的林霖故意穿过整个剧组,在他背后轻轻丢一句,“狐狸精!”一件湿衣服穿的这样勾人露骨,不知道背后勾搭了多少人才能弄来那么多现金。
姜雀一把攥住他的手腕,还未用力林霖就已经吱哇乱叫,他问他:“你在说我?”
林霖扭着身子想把手腕抽出来,半天没有得逞,还不服输道:“谁应声就是谁,你装什么可怜,让剧组上下都来关心你。我告诉你,韦虎是异性恋,人家有女朋友,你别以为人人都吃你这一套。”
姜雀本来有些生气,听林霖这样胡言乱语又有些想笑,他字字在说姜雀,姜雀却一点也代入不了自己。
姜度颤抖攥拳,胳膊抬到一半被他哥推了一把。
姜雀瞪他一眼,意思是不许胡来,转头继续与林霖说:“你心脏看什么都是脏的,在剧组没朋友很可怜吧?你大声求求我,我勉强和你交个朋友。”
“谁稀罕和你做朋友!再说了我又不是胡说,你抢别人男朋友又不是第一次,怎么还成我栽赃你了。你要是不怕,只管大声喊,你那点事我可是很清楚。”林霖信誓旦旦地威胁起人来。
他说的笃定,竟然叫姜雀有一丝恍惚,是他失忆了不成,怎么还有抢别人男朋友这档子事赖在他身上。
姜雀:“来,你今天说清楚,我抢过谁的男朋友,不说我可告你造谣了啊。”
林霖张张嘴又合上,眼睛来回转悠,重重哼一声,“我不是当事人,不能追究你,但你也别跟我装不亏心,哪有你真能瞒住的事呢!”
他要是再说漏嘴,可没钱再借给陆明玉了。
姜雀表情微妙,缓缓放开了林霖,怎么他听着,像是他抢过陆明玉的男朋友呢,除去这辈子和陆明玉还没关系的那位萧姓金主,他可不记得谁和陆明玉有牵扯。
姜雀烦闷地想,难道这是上辈子陆明玉针对他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