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鹤生最近在忙什么,你们两个不是很要好吗,怎么不在一起做事?”私人包厢里,叶楠站在高尔夫模拟器前挥出一杆,后退两步背着身拿起酒杯,喝一口放下顺便盯上坐在沙发上的盛鼎。
盛鼎哈哈一笑,“他那人玩的时候假正经,谈起生意简直让我发怵,做朋友还是吃喝玩乐比较轻松。”
“哦,是你觉得让他带你没面子,还是他不愿意给兄弟分口汤喝?”叶楠将话点穿,不给他留任何迂回的余地。
“你说什么呢……”盛鼎笑容僵硬。
叶楠将球杆抛给服务员,坐在盛鼎一侧,语气了然,“你不用在我面前伪装,我被流放国外多年,圈子里谁都知道我是个笑话,论狼狈还是我更狼狈。我只是有些好奇,你为什么舍近求远,放着萧鹤生不理来找我做事。”
盛鼎收敛笑意,终于说了句真心话,“做兄弟和做生意是两件事,还是分开的好。”
“所以是你不好意思。”叶楠说。
富二代也不是好当的,继承家业别人说你无能,求新求变又会被说败家,做得出成绩尚有扬眉吐气的那天,若是做不出,这辈子都在爹妈的阴影之下。
盛鼎恰好属于后者,与萧鹤生一样,他早早就接触了家族商业,可惜这么多年过去,他东搞西搞,除了花名在外,什么成功都没有,而萧鹤生已经是名副其实的萧家掌舵人。
盛鼎心中对萧鹤生并无芥蒂,可是大家是同一个起跑线,当初各干各的,十年过去了反倒回头求人,多少太卑微了些。
“看来你今晚是下决心要戳我痛处?”盛鼎苦笑,垂眸盯着杯中酒。
叶楠与他碰杯,“哪里哪里,同是天涯沦落人罢了。”
室内光线昏暗叫人感到很有安全感,酒过三巡,盛鼎竟升起几分与叶楠惺惺相惜的情感,很多人羡慕他,可什么都不是因为他而属于他的。
借酒消愁的下场只有烂醉一条路,盛鼎搂着酒瓶子大吐特吐,死狗一样醉在沙发里。
“盛鼎,醒醒。”叶楠神志清楚,走过去狠狠推了两把盛鼎,对方眼皮没抖一下,已然不省人事。
叶楠将盛鼎从沙发里拉出来,扶着他坐好又说:“我帮你打电话叫家里人来。”
盛鼎依旧没反应。
借着对方的手指将手机解锁,叶楠眼神幽深地定定望着盛鼎几秒,背着身从房间出去几分钟很快进来,他将手机塞回盛鼎的口袋,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另一边萧鹤生的手机振动,是来自盛鼎的一条消息。
-盛鼎:这回星跃公司的项目你拿不拿?
-萧鹤生:不拿,你也别碰,我怀疑星跃这次已经内定人选了。
-盛鼎:明白,谢谢兄弟。
叶楠模仿着盛鼎的语气说话,事了将聊天记录全部删掉,又让人将盛鼎送回家中,一切风平浪静。
“当”一声,他狠狠将杯子拍在桌上,杯壁被震出几道裂纹,酒液顷刻流的一干二净。
萧家最近动作不小,一定是在接洽什么大项目,如果不是星跃就是叶楠猜到的那个,看来这次回国他与萧鹤生做不成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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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爱的距离》节目组。
已经到了录制的最后一天,在恋爱观察员看完最后的告白约会后,已经交往的恋爱嘉宾会在录像棚现身,与观察员交流恋爱感想,这是整档综艺的剧本高潮,所有人都得拿出十二分的认真。
姜雀顶着一头的彩色发卡等造型师帮他做发型,面前化妆桌上的手卡写着今天的节目流程,他一边等着一边浏览。
造型师:“姜老师,这是恋综最后一次给您做造型了,一会儿咱们拍个照吧。”
“好呀。”姜雀非常爽快。
造型师捏着姜雀的头发比了又比,终于找到满意的弧度,卸掉最后一个发夹,再喷上定型喷雾,他拽着姜雀到棚里拍照。
别人有样学样,在旁边排起了队,跟姜雀打卡合影,一时将姜雀整个人都占住了。
陆明玉孤零零躲在角落里坐着,眼底是散不去忧愁与烦躁,与鲁河翻脸之后对方果然说到做到,不仅将他的联系方式拉黑,还连开三天直播,聊的是《追踪》拍摄幕后小故事,有意无意提起他的名字时表情微妙,遣词造句让人遐想无限。
“为什么允许陆明玉这样演戏?我是导演,很多事我有心无力,拍摄时各方干扰的因素太多了……”
“他人挺好的,就是太忙了,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见面。”
“下一部电影?题材还在考虑,但演员一定要由我决定,这样作品才能让我满意,大家也满意,不会像这次……”
直播里鲁河变着法阴损地将陆明玉点评个遍,相关片段被剪辑成的短视频在平台上飞速传播,这种自爆黑料反向炒作的手段短暂地奏效了几天,《追踪》的票房维持在一个低迷的档位没有继续下跌。这一切都是靠出卖陆明玉置换而来的。
一切都逼着陆明玉不得不有所行动,他在姜雀分身乏术的时候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