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不耐地哼一声,挥挥手让他赶快走,如今形势又变了,他们之间的交流方式也该变一变。
张代表灰头土脸地离开,走向电梯一路上身后人议论纷纷,一点儿都不怕他听见。
“这是谁呀,怎么好像没见过?”
“他你都不知道,他们公司想和其他人一起坑我们公司,结果没成功,前几个月咱们不能来公司上班就是他们的原因。”
甚至有人朝他的背影呸了几口。
张代表强忍着气从萧氏公司离开,他心中发堵,开车中途突然掉头驶向医院,他要看看导致这一切发生的罪魁祸首现在是什么模样。
那日撞车后叶楠被送往医院救治,检查结果显示他肋骨断了几根外加轻微脑震荡,多休养一阵就能痊愈,车祸的力度精心拿捏过,既让他短时间内无法动弹,也不至于让他逃过审判。警察来他的病房问询时他不肯好好配合,但事实清楚人证物证充足,他想抵赖是不可能成功的。
叶楠在病房中充满痛苦和绝望,他不能接受自己会是这样的下场。闭上眼,他连呼吸都要小心翼翼才能减少一些疼痛,寂静的病房里响起陌生的脚步声,他迟钝地睁开双眼,看清来人是谁后重新闭上。
“不想见我?”张代表凑到他病床前,“病养的怎么样了,听说你聋了两天,现在应该好了吧?”
叶楠一动不动不理会他。
张代表仰头看清输液瓶上的药物名称,啧一声,“可惜了,怎么没把你撞死。”
叶楠睁开眼瞪着他冷笑,重复道:“可惜了,没把我撞死。”
“你是真的该死,胆大包天,除了自己要把所有人都害死!你知道你这么一搞,萧鹤生拿走多少本不该属于他的利润吗,要不是我手上有东西让上司不敢动我,现在就得跟你一起躺在这儿!你怎么不去死!”张代表越说越激动,对着叶楠高声咒骂。
叶楠却露出挑衅的笑,凭什么要他反思,他只差那么一点就是胜利者,谁也不能说他不该这么做。
张代表还在说:“我当初就不应该相信你真有能力,否则你也不会被赶出国那么多年。一回来就要搞大项目,也不撒尿照照自己的怂样,吃下了也会被撑死,我想的太简单了,当时怎么会鬼迷心窍把你和萧鹤生放在一起比较,你就是个废物,这辈子什么都做不成。”
他声音渐低,下了判定之后情绪恢复平静,看着叶楠的目光宛若一潭死水不再波动。
一直表现的满不在乎的叶楠却突然变得激动,“你放屁,出国前我样样不输萧鹤生,是别人拖累我才让我沦落到这个地步!”他愤然锤着身下的病床,震得胸腔发痛咳嗽起来,扎着输液针的右手攥得死紧,血液回流,将一小截药物替成红色。
别人憎恨他,他无所谓,别人鄙视他,他就急得要发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