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心勾着嘴角,半信半疑地问:“温大小姐不会干家务,会按摩啊?”
说着就已经趴着床上准备好姿势。
温语把她的衣服抚平,两只手同时在腰窝处轻轻按下,说:“以前在家里住,有时候会帮爷爷按,跟按摩师学了一点。”
确实挺舒服,温语没骗人,挺聪明的,学什么都能学到精髓,做得很好。
隔天醒来,文心早早去上班了,留下三个大箱子给温语。
吃过早餐,温语把行李搬回家,但是有点重,为难大小姐了,所以叫了祁安若和助理来帮忙。
其实可以叫侯叔来帮忙的,但是这样可能爸妈就会知道文心和她的关系,上次勉强可以解释朋友喝多了,送回自己家里住一晚,但是现在帮去上班的朋友搬家,还是搬到自己家,这关系就很难让人不怀疑了。
她暂时不想让家里知道,一来是尊重文心,二来是跟沈树然的关系还没处理好,突然跟家里出柜,她没有把握会不会引起更激烈的矛盾。温明德是个老谋深算的人,以他的势力和手段,想要让文心离开她,有很多种方法,她父母就是最好的例子。
所以她不敢冒险,只是不动声色地在心里系了个结。
三个人大汗淋漓地把行李搬到温语家里,祁安若累得嗷嗷叫,一边感叹着十月份的气候怎么还这么炎热,一边抱怨着为什么不能叫搬家公司,温语说以为东西不多,刚好三个箱子三个人。
祁安若无语,什么时候温大小姐是这么会过日子精打细算的小丫鬟了。
爱情又令人面目全非了。
温语没理她,让阿姨把行李推进去衣帽间,并嘱咐她不用整理了,因为文心不喜欢被别人动她比较贴身的物品。
小助理俞炜聪第一次来到这么奢华的房子,冷淡的格调隐隐散发着金色的光芒。
金是金子的金。
她被这样的气派震慑住了。
她家里虽然也是自建房的小别墅,但是装修风格五花八门,没什么设计感可言,用的材料也是经济实惠的,就是很千篇一律的房子。
她弱小地站在客厅离沙发大概一米的地方,不知道该不该坐下。
祁安若见她一直站着,便招呼她坐下,自己熟门熟路地去冰箱拿了两瓶可乐出来,一瓶递给她,然后跟她说不用紧张,以后可能会需要经常来这里。
助理嘛,最起码也要来接送的。
她乖巧地接过,道谢,坐下,突然想到什么,又站起来问:“安若姐,我需要帮忙什么吗?”
祁安若喝下一口冰凉,舒服地叹出一口气,说:“不用不用,你温老板可讲究了,她自己去弄就行,有需要会叫你的,等会如果没什么事,你就先回去了,今天没有其他工作安排。”
小女孩心里暗自高兴,半天就可以下班,她喜笑颜开地点点头:“好的。”
年轻的快乐总是很轻易就能获得,比如只需要上半天班,比如今天老板请了个下午茶,比如工资提前了一天发,就会觉得自己赚到了,有种小小的满足。
可是人一旦心智成熟了,经历难过也没那么难过,自然地,获得了一点快乐,也没那么容易知足,会想要更多的、更满的快乐。
文心收到温语的信息,说行李搬过来了,等晚上她自己收拾,她不经意弯了嘴角,可是也就是短短的几秒钟开心,因为转头又想起了早上公司发的团建通知,在这个月的第三个星期五到星期日,为期三天,去临近的温泉度假村,而刚好周六是10月21日,她的生日,本想着第一个生日要和温语过,现在没有办法了,自己挺失落的,也不知道温语会不会也挺难过。
她琢磨着要不请假吧,可是要请三天,请病假,要去开病假条,而且生日啊,不想这么诅咒自己;请事假,也要出证明,上哪去搞这些。而且公司有生日福利,会给本月生日的员工送蛋糕和购物卡,刚好有一个同事在她隔天生日,所以借这次机会,策划此次团建的工会同事,要在周六晚上给她们搞一个生日派对,其实就是用这个噱头跟公司申请一笔经费,在度假村租个场地烧烤。
虽然真正的目的是烧烤,顺便为她庆生,可是她不好意思去扫大家的兴,平时都不大会拒绝同事,更别说这次她是主角之一,更加盛情难却,只好扫温语的兴了。
大多数时候,相比起不太重要的人,人总是会对亲近的人亏欠更多,却对需要维持社交礼仪的关系尽量附和、尽量满足。
很奇怪,不太重要,但是又不想得罪,修养真的是很令人缩手缩脚的符咒。
温语觉得开心,因为文心把她当自己人,把礼貌和客套留给了同事们。
但也失落。
她也想跟文心过她的第一个生日,为此,早早就包下了餐厅,还邀请了经常搭档的钢琴演奏家,想为她举办一场简短的音乐会,只为她一个人弹奏。
还想把她喜欢的几首歌,用小提琴拉给她听,专门练了好几天的;唱的话,就等回家吧,不想在餐厅社死。
只是开心的成分比失落多一些,于是她抿抿嘴唇,转换出一张笑脸,安慰道:“没关系,那我们提前过,而且生日又不是只有今年,还可以有明年,后年,大后年,还有我们的来日方长。”
只不过提前的话,她的搭档档期排不了,所以现场演奏的事,就做罢了。但是说好的还有以后的每一年,心便也宽松了一些,留给希望的以后吧。
文心也只能无奈地抱抱她,当作安抚她的小小失望,也安抚自己的小小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