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雪·格林沉默片刻,突然转身,看向身边的守护者,低声道:“打开箱子。”
黑发的守护者犹豫了一下,随后轻轻点头,打开了手中的黑箱。
在场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聚焦在黑箱之中。费雪·格林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愕,他上前一步,低头查看箱子里的银发雄虫。
“阁下,您看到了。”戈贝利尔的声音低沉而有力,“这是犯罪者菲特的罪证,他绑架并藏匿了这位未成年雄虫。”
费雪·格林脸色苍白:“贝林礼仪长,我无法接受您的指控。我认为这里面可能存在误会,菲特是我的朋友,我相信他不会做出伤害其他虫的事情。我希望您能给我们一个公平的调查机会,查明真相。”
戈贝利尔微微眯起眼睛,看着费雪·格林,然后缓缓开口:“格林阁下,我理解您的立场。但我要提醒您,作为礼仪长,我有责任保护所有的雄虫,不受到任何形式的伤害。在这个问题上,我无法做出让步。如果菲特拒绝接受调查,我将不得不采取必要的措施。希望您能理解。”
费雪·格林紧紧抿着嘴唇,看着戈贝利尔,眼神坚定:“我明白您的职责,但我希望您能给我们一个机会。我相信菲特是清白的。”
这时,银发雄虫在箱子里微微动了动,似乎感觉到了外面的动静
戈贝利尔微微点头:“我也希望您能理解,如果事实证明他确实涉嫌犯罪,我将不得不按照法律程序处理。”
随后,戈贝利尔命令他的守护者将黑箱抬上浮空载具,载具很快升空,消失在夜空中。而费雪·格林则留在了原地,面无血色。
“不,等等,阿努什卡!”系统急了,“你在干什么?你不能去袭击戈贝利尔·贝林!他是猫眼礼仪长!”
阿努什卡没有回应,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炮火的烟雾中。系统看着阿努什卡离去的方向,一时间不知所措。它急忙调动所有的资源,试图追踪阿努什卡的行动,同时向黑战神发出警告,请求协助阻止阿努什卡。
黑战神在城市的上空盘旋,机械手臂在它的控制下快速移动。系统通过与黑战神的连接,试图找到阿努什卡的位置。突然,系统的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光点,那是阿努什卡的位置。他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接近目标,而他的目标正是那个伤害德斯蒂尼的虫族——戈贝利尔·贝林。
“阿努什卡!”系统大声呼喊,“你回来!你不能去送死!”
但阿努什卡没有回应,他像一颗流星般冲向敌人。炮火在他周围爆炸,但他似乎毫不在意,只是坚定地向前冲刺。系统看着他的决心,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恐惧。它知道,无论自己怎么劝阻,阿努什卡都不会回头了。
一时间,战场上充满了激烈的打斗声和机械的轰鸣声。
而系统只能在一边看着,无能为力。它只能祈祷阿努什卡能够胜利,能够活下来。
在未来的某一天,美丽梦幻的镜花水月终将化为现实。
“时老师!!”系统尖利的声音在时寸瑾脑海里响起,“快起来!”
“…系统。”时寸瑾迷蒙地唤了声,他听到系统在哭。
“别装死啊老师,您死了我也完蛋了呜呜,我找谁绑定去啊,别骗人骗己啊,快起来!!!呜呜呜呜……”
时寸瑾反应慢半拍地想,原来系统也会哭。
“…别哭。”
“老师您别装死了啊!!!求您了!!!起来啊!!!呜呜呜……”
“…好吵。”
“您倒是快起来啊!!!别给老子丢人现眼了听到没有!!!要死了您早说啊!我送您一程!您倒是起来啊!!!要死要活给个痛快话啊!!!……”
“够…够了。”
时寸瑾意识渐渐回笼。
像一颗飘荡的残魂,挣扎着撑开一双灼热的眼瞳,窥向周围的环境。
“噩梦。”时寸瑾咬牙道,“你们不会让我回去,对吗。”
黑发雄虫沉默片刻,轻声道:“抱歉,孩子,这是你的命运。但请相信,这一切都是为了虫族的未来。”
“我恨你们。”时寸瑾说。
黑发雄虫眼中闪过一丝悲悯,柔声道:“这是无法改变的,孩子,你应该勇敢面对。你正在经历一段特殊的旅程,这是每个雄虫在成长过程中都必须经历的。你能够在这里安心地度过这段时光。”
时寸瑾盯着黑发雄虫,心里充满了愤怒和无奈。他明白自己的无力。这个世界对他来说是陌生的,而他只能尽力去适应。
“这个世界…为什么把我送到这里来。”时寸瑾说,“就为了让我成为你们的一员吗?”
黑发雄虫轻轻摇头,微笑道:“不,孩子。你是特别的。你的存在是这个世界的一份奇迹。我们会教你如何掌握自己的力量,如何成为一个真正的雄虫。”
时寸瑾冷笑一声,没有说话。
“告诉我,如果我选择不接受你们的世界,我的命运会是怎样。”时寸瑾说。
“如果你选择不接受我们,我们会尊重你的决定。但你也必须明白,这个世界并不像你所想象的那么简单。你将会面临更大的危险和挑战,你可能会迷失方向,失去自我。”黑发雄虫说。
时寸瑾沉默了片刻,然后深吸一口气,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我明白了。但我还是会坚持自己的选择。”时寸瑾说,“我会找到自己的路。”
北极星极东大区
阿努什卡驻地城堡主卧
战术眼镜下的金红异瞳,眼底满是猩红,军装上的第一军徽章在灯光下闪闪发光。那垂下的黑金披风,宛如浸透血腥气的刀刃,令人望而生畏。
阿努什卡只会打仗。
德斯蒂尼,你骗了我,你欺骗了我!你给了我希望,却又将它残忍地夺走。你的诺言是虚假的吗?你的信誓旦旦只是一场梦吗?
我只会打仗,只会赢。
德斯蒂尼,你告诉我,胜利的意义是什么?
为什么我在战场上面对异兽总是战无不胜,可唯独面对你却手足无措?
我除了打仗什么也不会,没错。
因为这是我唯一擅长、唯一知道的事情。
如果连这也算是一种错,那么我的存在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你告诉我,我到底要怎么做?
德斯蒂尼,你告诉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通过蓝牙耳机监听到爱侣有力的心跳,是他维持岌岌可危理智的唯一灵药。
时寸瑾心中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阿努什卡缓缓地向前,漫步到金笼旁,低头看着时寸瑾。
仿佛是在给这份沉默增添了一种沉重的气氛。他的眼神冰冷,正如窗外深邃的黑夜,让人无法窥视其中的深意。
“你醒了。”阿努什卡终于开口,声音沙哑而低沉,如同冬日里的风,刺骨的冷。
时寸瑾张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阿努什卡的沉默和冷漠是一个巨大的石头,压在胸口让他难以呼吸。
“我不会···再相信你了。”
时寸瑾愣住,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你什么意思?”
昏暗的环境下,床头挂着一盏古铜吊灯,散发出微弱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房间。吊灯的灯罩上镶嵌着各种颜色的宝石,散发出璀璨的光芒,与昏暗的环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时寸瑾坐起身来,银色长发顺着肩头滑落在床铺上,仿佛融入了星辰的光芒。
金笼的装饰极尽奢华,却无法掩盖住这里冷清的气氛。
黑翼遮天蔽日般隔绝了仅有的光源,长翅君主蝶四翅完全展开,完美对称的四只金眼虫纹在黑暗中绽放。
“我不需要你的诺言,也不会相信你能给我一个不同的未来。”阿努什卡说道,“我只需要你做一件事,那就是服从我,听从我的命令。”
铺满了厚实的异兽皮毛的床榻,难以想象形容的柔软和舒适。
矜贵的丝绸质地睡袍,顺滑细腻。
它轻柔地贴着身体,仿佛拥有生命一般,让人心生欢喜。
无法隐忍的气音从喉间溢出,随后被更响亮分明的水渍声淹没。
名贵的丝绸,在烙印成结冲刷而出的洗礼下,凉滑的面目全非。
外套是敞开着的,时寸瑾用指尖触碰到阿努什卡脖颈的皮肤,再顺着往上。
很快就沿着流畅的肌肉线条,划拉到兀自舞动的羽须,很快攀至汗津津的金色发顶。
“…德斯蒂尼。”阿努什卡叫了一声。
时寸瑾没应答,他闻到阿努什卡身上的信息素,甘甜又辛辣,很熟悉的味道,跟金卢一样。
在温热的黑暗里什么都不用想,连思维都免了,也不用做判断,意识与感知随着时间缓慢流淌,直至癫狂。
时寸瑾没说话,蝶翅又裹上来,这次不似刚才裹得那么紧。时寸瑾能自由活动,蝶翅仅作为完美的装饰。
时寸瑾说:“……别胡闹了。”
阿努什卡说,“我是认真的。”他看着时寸瑾,“你可以试着弄伤我。”
劲瘦腰线被缠住,一双手臂跟蟒蛇一样把时寸瑾圈在黑蝶翼搭建的阴影里。
优美摄人的喉结有节律上下滑动,贴着耳朵处轻轻地又犹如磐石一般坚定不移地传来:“我保证,我的服从和忠心只属于你。”
沉甸甸的呼吸声在狭窄空间里响起,阿努什卡将时寸瑾的手贴到自己的脸颊上。
时寸瑾没出声,那只被阿努什卡抓在掌中的右手,无名指有一个白金戒指。
没给时寸瑾思考的时间,阿努什卡俯身,蝶翅又缠上来,这次把时寸瑾的右臂也困住,无法抽回。
下一秒,阿努什卡主动向前倾,眼球抵住时寸瑾的太阳穴。
“阿努什卡。”时寸瑾的嗓音有些沙哑。
“嗯。”阿努什卡应声,他感觉那一刻,有什么东西从体内抽离,却又仿佛有什么东西更深地嵌入心脏。
“这是你的承诺。”时寸瑾的声音带着一种奇特的庄重感,“我会记住。”
阿努什卡微微张开眼睛,看着时寸瑾那双深邃的银色眼睛,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
“这是我的承诺。”阿努什卡的声音带着一种沉醉的坚定,“我也不会忘记。”
从种族特质而言,长翅君主蝶是没有趋光性的。然而,如同许多生物在进化过程中所表现出的那样,它们会本能地追逐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