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交给下人去做就好了,你们,怎么伺候的客人?”
“属下知错,这就安排人。”
“不必了,我陪她一会儿,都回去休息吧。”
“卢姑娘这样怕是状态不太好,我明天请个大夫给她瞧瞧。”
“明天再说,先让她休息。”
“好。”邵成由人服侍着回房了。
管碗碗凑过来蹲下身,轻声唤道:“姐姐?”
卢康颜并无反应,依旧缩在秋崇怀里,蒙着头不想见人。
“别吓她,快回去。”
“哦。”管碗碗勉为其难地走了。
只留下他们二人,秋崇在她耳边轻声说:“回床上去好吗?”
“不回去,我不回去。”那一幕一直在她脑海中重复,重复,那双眼睛,她退到床边无路可退……
“好,不回去,我们不回去。”秋崇说完,从腰间摸出一个药瓶,倒出一粒塞进她嘴里。
等她稳定一些,秋崇将她抱到自己房间。
梁燕这时回来了,摇了摇头。
秋崇了然,把卢康颜放在床塌上,由她抓着自己。
薛裳理这时推门冲了进来,“康颜呢?”
她跑到床边,蹲下身,摸着她肩膀问道:“康颜,你怎么了?”转而问秋崇,“她这是怎么了?”
还没等秋崇回答,卢康颜迷糊着问道:“你去哪儿了?”
薛裳理揪着自己的衣袖,说:“对不起,有人鬼祟出现在门外,我去追,不过没追到人。”
卢康颜又渐渐安静了下来。
“看清什么样子?”秋崇问道。
“没有,不过看那人行动,对这附近应该很熟悉。”
秋崇皱着眉,转而轻轻捧着卢康颜的脸,柔声说:“康颜,你看着我。”
康颜失神的眼睛,慢慢转移到秋崇身上。
“跟我说,你看到了什么?”
“眼睛,一双眼睛,盯着我,离我这么近,就是白日里那双,那个唱戏的,我想跑,它一直跟着我,门打不开,怎么也打不开。”
秋崇双手蹭了蹭她的脸,耐心地说:“康颜,你再想想,我听到你声音,去到你房间时,你挡在门口,门才开不了,我怕伤着你,这才没有硬撞门,当时屋子里,没有其他人。”
“不是,真的不是。”她激动地说,双手也在乱摆,但却无法用语言将她感受到的恐怖表达出来。
“好好好,没有,没有。我问你,你刚看到的,和下午听戏时看到的,一样吗?”
“一样的,是他,是他,他唱着戏,不知怎么,突然离我这么近,我起来,他从戏台子上突然凑到我身后。”
“康颜,在你醒来之前,戏就结束了。”
“没有,没有,不是的……”
“这是怎么回事?”薛裳理不解。
“白日里,你们都在外面,唱戏师傅曲结束后就下台了,康颜突然站起来,受了什么刺激。刚才,梁燕觉察你们房中动静不对,我赶过去时,她挡在门口,也是受了很大惊吓。”
“下午唱戏的人?”
“她是在睡梦状态受到惊吓的,不可能真看到唱戏人的眼睛,她醒来前,那人已经唱完戏退场了。”
“那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有人暗中想害她?”
秋崇想了想,问:“你们一路可遇到什么仇人?”
薛裳理思量片刻,看看卢康颜,又看看秋崇,下定了决心,这才说道:“实不相瞒,康颜与我遇到一位曾是她家中侍从的大哥,但后来那位大哥惨遭马匪杀害,我们一路追查马匪踪迹,才来到古陵镇。”
梁燕这时补充说道:“邵公子今日得到消息,他们有那伙马匪的行踪。”
“对,我们本打算明日一早启程,恰好听到这个消息,邵公子也答应将马匪带给我们见一面,这才决定多留几日。”
“我知道了,目前不知何人作祟,也不知他们目的是什么,再遇到这种事,薛姑娘还是不要独自追上去。”秋崇说着,看向卢康颜,“她不敢回你们房间,你们今日且在这里住下,我会在隔壁,有什么动静叫我。”
“秋公子,你是让梁燕公子,‘监视’康颜?”
秋崇并不逃避薛裳理的目光,依旧坦然地说:“监视说不上,只是这风满楼我也没有摸透,不希望你们在这儿出事。”
“说实话,以梁燕公子的武功,我确实发现不了,不过既然秋公子肯敞开了明说,我也替康颜谢过,希望秋公子真如话里所说,莫让康颜失望。”
秋崇没有接话,他小心将昏沉过去的康颜放在床上,把她抓着自己袖子的手轻轻掰开,给她盖好被子。
“我给她吃了药,这一觉能睡到天亮,以防万一,还请薛姑娘费心寸步不离。”
“这不用你担心,”薛裳理看向卢康颜,坚定地说道:“我自会看好她。”
秋崇和梁燕离开,薛裳理坐在床边,抓住康颜的手,她真不该白日里好奇什么奇观跑出去,害她独自受了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