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欢家就在我外婆家隔壁,那天晚上,下了好大的雨,真的好大呀,雷声也很响,很吓人的,我很害怕,就想去找外公外婆,但经过走廊阳台的时候,我从落地窗往外看到了更吓人的一幕......”
“你们聊什么呢?”
就在秦月瑶摇头晃脑地正讲到关键处时,江言欢上完洗手间回来了。
一步三晃地踏进餐厅,她顶着一张酡红满面的小脸说:“聊什么开心的呢,加我一个呀。”
见她站都站不稳的模样,陆之勉立即起身过去扶她。
笑呵呵地一把环住他的腰,江言欢傻乐道:“哥哥不用扶,我一点也没醉,我还能再喝一瓶白的。”
陆之勉:“......”
“哈哈哈,吹牛!”
见她都这样了还在说大话,秦月瑶摇摇晃晃站起身,指着她嘲笑道:“江小欢,吹牛不打草稿,小心变成匹诺曹,鼻子变得长长的,丑死你,哈哈哈......”
闻听这话,江言欢立即抬手摸了摸鼻尖。
触感正常,长度正常,没有任何变化,心里松口气的同时,她推开身前人,直线走过去。
小心翼翼跟在人身后护着,陆之勉心事重重,还在想着秦月瑶刚刚没说完的话。
七岁,下雨天,雷声很响......
所以,欢欢就是从那时候起,害怕打雷下雨的吗?
如果真的是从七岁就开始有了心理阴影,他简直不忍去想......
他的欢欢,他的宝贝,这十几年来,是怎么过来的。
靠自己走到桌前,江言欢满脸嘚瑟道:“看到了吧,我一点都没醉,嘿嘿。”
“哼!”
不服气地冷哼一声,秦月瑶转眼看向一旁闭目养神的人。
伸手大力推了推他的肩膀,她嚷嚷道:“喂,快醒醒,起来继续喝,把江小欢给我喝趴下,陈锦书,醒醒醒醒......”
“别叫了。”睁开赤红的双眼,陈锦书抬手捏了捏鼻梁骨:“再叫魂要离体了。”
“什么魂离体?”秦月瑶听不懂,撅着嘴说:“你到底行不行啊?出国几年,把你大酒量给出没了?”
男人不能说不行,抹了把脸,陈锦书仰头回望她的双眼,哑声道:“叫声‘哥哥’来听,哥哥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大酒量。”
闻言,秦月瑶颤颤巍巍地伸手指着他:“你爱喝不喝,不喝我自己喝,我才不要叫渣男哥哥,你就是个......啊!”
一把抓住人伸过来的手,把她搂抱坐于腿上,陈锦书边压制着她反抗的力度,边在她耳旁低声说:“瑶瑶,我不是渣男,我是你的锦书哥哥,你从前不是都这么叫我嘛,为什么现在不愿意叫了呢?”
嗓音变得越来越沙哑,陈锦书把人抱得紧紧的,继续道:“前段时间,你天天都不肯跟我说话,不肯看我一眼,我心里有多难过,你知道吗?”
“瑶瑶,我爱你,我从来没有停止过爱你,你感觉不到吗?你真的不爱我了吗?”
听到他这些话,秦月瑶渐渐红了眼眶,挣扎道:“你放开我!我不要听你说这些,你是渣男,我不要理你,你放开......”
“我不放,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放开你的手!”
怕伤到她,陈锦书小心控制着搂抱的力度,诚挚地说:“瑶瑶,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好好珍惜你,好好爱你,再也不会让你伤心难过,我保证,好不好?”
“不好不好,你就会说好听的话哄我,转眼就找不到人了,呜呜......”
眼泪忽而像断线的珠子般滑落,秦月瑶哽咽道:“我到处都找不到你,到处都找不到,欢欢陪着我去了高铁站,去了机场,去了一切能去的地方,但是都找不到,呜呜,找不到......”
“别哭,瑶瑶乖,别哭......”
见人哭得这么伤心,陈锦书立刻慌了,忙不迭给人擦眼泪,不停哄道:“瑶瑶,宝宝,别哭,是哥哥错了,哥哥当年不该不辞而别,哥哥有罪,你别哭,你打我好不好,你把气撒我身上,我任你打,好不好......”
“我才不打你,呜呜......你是坏蛋,打你会脏了我的手,我不打你,我讨厌你,呜呜......”
“月瑶......啊!”
见人哭得停不下来,江言欢也急了,踉跄着就想上前去安慰人,可却被人一把打横抱起,转身就向外走。
条件反射地搂着人脖颈,随即又快速松开,她双手不停推拒人胸膛,但却如蜉蝣撼树,根本推不动。
在人怀里扭来扭去,江言欢急声道:“哥哥你干什么呀?!快放开我,月瑶哭了,她被欺负哭了,我要去救她!”
“她不用你救。”把人抱得稳稳当当,陆之勉温声安抚道:“她也没有被欺负。”
眉心皱得紧紧的,江言欢反驳道:“陈哥抱着她不放,她都推不开,怎么不算被欺负?”
“你快放我下来,否则我就要生你气了,三天不理你,也不要你来找我了!”
闻言,陆之勉行走的脚步蓦然顿住。
叹息一声,他无奈将人放下。
双脚刚触碰到地面,江言欢立刻转身往回跑。
见状,陆之勉眼皮一跳,连忙大步跟上,防止她摔倒。
风风火火地回到餐厅,眼前的景象却让江言欢羞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月瑶刚刚不是还在哭嘛,怎么就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他们......
他们就抱在一起,难舍难分,你来我往,旁若无人,非常忘我的——
亲起来了?!
瞪大的双眼蓦地被一只大手捂住,耳边传来轻笑声。
悄无声息地把人重新抱起往外走,陆之勉闷笑道:“哥哥没有骗你吧,你的好朋友,她真的没有被欺负。”
江言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