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墨白却转而说起了自己刚入学的境遇:“当初,我也遇到了类似的问题,当然,远不如辛策那么困难。”
“班里有一部分同学,永远对我敬而远之,抵触非常。但大部分的同学,则是持观望态度。”这并不稀奇。”但还有一小部分同学,会热情地主动靠近,和我友善相处。”
林曦有些不确定地问:“应该不只是小谢总的运气比辛策好吧?也不会是您的同学,就比辛策的同学更加友善。”
谢墨白低头一笑,云淡风轻地揭开谜底:“那些更加热情的同学,消息更加灵通。知道我是预科生。”
林曦恍然大悟:“在您的母校那种地方,一个未经正式录取、就提前入学就读的预科生,总能引发很多想象。”
谢墨白继续说:“当时班里最多的就是白人,然后其次是少量的黑人和拉丁裔。亚裔其实最少。而对我最为抵触和冷淡的,反而就是这些亚裔。”
他并不把这些抵触和冷淡放在心上,“当然,我们也无法想象一个华国人,能和日国、寒国或者是印地人,能有什么友好交情。”
林曦也忍不住嘴角一翘。谢墨白有时候,还是挺毒舌的。
“反而是一些白人同学,对我表现的较为热情。”谢墨白回忆道:“我当时刚到M国,并不了解西方社会的运行逻辑和规则。但这些同学的举动,却让我有了一个猜测……”
他转头看着林曦:“或许所谓的白人至上和种族歧视,都不过是表象,而非问题的实质。”
谢墨白提及了自己当时的应对:“于是,我迅速加入了一些俱乐部。和红酒的逻辑很相似,这些俱乐部的会员,未必真的都对超跑、马术、名表感兴趣。这不过是他们筛选社交圈的一种方式而已。”
林曦看着谢墨白的侧脸,“听起来很有意思。”
谢墨白将手搭在河边的护栏上,“我只是挑选了其中的几个加入。有一个俱乐部,会员守则长达34页,从穿衣着装到预定方法,都有着详细的规定和介绍。”
他嘴角勾起,加重语调:“以保证所有成员都是'所谓’的高雅人士。我当然没有加入。”
谢墨白并加掩饰自己的目的脾气和:“我进入俱乐部,只是为了方便,不是为了给自己找麻烦。”
“同时集团有海外业务,在美国也有不少合作伙伴。所以,随着接触的加深,我和同学们发现,大家都有共同的熟人。这样,局面就很快打开了。我在班级里、在学校里也,拥有了一批朋友。”
谢墨白这才再次转过头,看着林曦道:“我送给辛策导师的见面礼,不过就是一盒曲奇饼干。”
他解答了林曦的疑惑:“是否美味倒在其次。但那是某个顶级俱乐部的出品,只提供给俱乐部的会员。同时曲奇礼盒里边附赠一张邀请函。非俱乐部成员,可以凭借邀请函参加一次俱乐部活动。这是辛策的导师想要的。”
“那后来呢?”林曦追问。
她心中感慨,谢墨白那个时候,才多大年纪?就已经能够炉火纯青地利用放大自身优势,然后不带一丝烟火气地解决让辛策近乎绝望的困扰。
谢墨白继续满足林曦的好奇心:“后来,我和辛策又邀请他的导师,在俱乐部共进了一次晚餐。席间,我们也就是泛泛地讨论了一些社会上的热门话题。”
“只是在最后,恭维他培养出了辛策这样优秀的人才。我当时和他说,任何一个处于发展阶段的集团和企业,都离不开人才的支持。而我希望辛策回国之后,能为我和我的家族工作。”
其他的,就不必谢墨白再多说了。一切尽在不言中。
林曦会意,辛策的导师和他没有仇。他导师就是秉着利益最大化的原则,尽可能地压榨辛策的劳动力而已。
既然谢墨白已经出面了,辛策的导师也犯不着去得罪,这样一位具有背景和能量的学生。就为了让辛策多干几天活,或者让出一些成果?不值当的。
谢墨白的这种处理方式,可谓是既体面又圆满。
林曦背靠着栏杆,问道:“所以辛总从此之后,就跟着您工作了?小谢总,那时候您读大几?”
谢墨白回答说:“大二下学期刚开学吧。辛策先毕业,我安排他到投行锻炼了两年。我大四那一年,注册了明光投资,让辛策先行回国,代为打理一些前期事务。我又在欧洲游学了一年,这才回去。”
大二下学期啊!林曦心中感慨。
自己大二的时候,在做什么呢?当时,自己好不容易加入了路予教授的项目组。对于本科生来说,这并无先例。林曦也是因此自得。
而谢墨白大二的时候,已经能在举手之间替校友解决麻烦,把人从泥潭里拖了回来。然后将之收为己用,为几年后的创业储备人才了。
微风吹起林曦的头发,她伸手拢了拢,问出了心中的疑问:“小谢总为什么会选择,创办投资类的公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