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眼眸中,只有我的身影,仿佛你的世界只有我。别这样看着我,我受不了……
谢墨白走到书架前,抬起手,轻轻松松地,把那本书取下来,侧过身,微微翻阅几下。
浅木色的书架前,身穿白衬衫的男子,身姿挺拔修长,气质温和明澈。阳光从窗户里透进来,在地板上撒下了光与影。
林曦看着眼前的清俊男子。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淡月萦怀。
她忍不住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慢慢地舒出一口气。
真是……此时犹恐是梦中。
而谢墨白已经带着温和的笑意走了过来,仿佛从画中走入了现实。他将手里的东西递给林曦。
林曦的目光仍然流连在他的面庞上,一时竟然没有伸手去接。
谢墨白声音清澈如泉,“不是要这个吗?想要哪一本?我再去给你拿。”
林曦回过神,带上一抹笑容。她此时才发现,刚才引起她注意的,并不是一本书,而是一个薄薄的书匣子。
她接过来道:“就是这个,看着很特别。”林曦打开这个做工特别的书匣,里面才是一本不厚的书。
谢墨白随手接过匣子,这样更方便林曦翻阅书籍。
这本书,有着深蓝丝绒的书壳,上面饰以鎏金葡萄藤蔓装饰。书壳边缘,由着黄铜金属条包边,还带着一枚鎏金的卡扣。拿在手里,仿佛历史感扑面而来。
这样的工艺,这样的质感。或许这本书,可以拿来做古董收藏。
谢墨白站在林曦身旁,轻声解释道,“这是塞缪尔先生送的。他认为这是O洲历史上最伟大的书籍之一。特意作为礼物送给我。”
塞缪尔先生是大贵族后裔。直到现在,家族仍然拥有着庞大的声望和财富。上次,林曦陪谢墨白到国外出差餐,参加了一场私人宴会。她是见过塞缪尔先生的,知道两家乃是世交。
她直接翻开,果然一本F文书。林曦前段时间苦学第二外语,以她现在的水平,普通的书,马马虎虎也能看个大概。但是这一本,语言实在有些晦涩。
于是,她只是大略地翻翻。不出意料地发现,她猜的没错。这果然是一本古董级的书籍藏品。
林曦轻轻地读出扉页上的文字。其中的语法与现代习惯有所不同,幸而这几句话比较简单:“再版于1804年,以此献给伟大的皇帝。”继续往后翻,发现书页上写着各式批注。
林曦有些好奇:“这样一本珍贵的古董书籍,显然不会是后人在上面随意涂划。应该是书籍最初的主人们留下的。”
1804年……
林曦琢磨着这个年份,突然似有猜测,重新往前翻了一页,去看书名和作者信息,并试着翻译了一下:致君主,尼克洛.马基雅维利……”
她的口中念叨着这个名字,突然抬头去看谢墨白:“马基雅维利的《君主论》?1804年,该不是拿破仑批注的那一版?”林曦进一步推测,有些惊讶地道:“或者,这就是拿破仑的亲手批注的那一本。”
谢墨白漫不经心地道:“谁知道呢。据说是拿破仑的字迹。对我来说,这只是朋友的礼物,也没有送取鉴定过。”
但林曦心中已经肯定了几分。塞缪尔先生不至于弄一本赝品,特意送给谢墨白。她赶紧轻拿轻放地,将书放回匣子里,并且懊恼道:“应该戴手套的。”她也没想到,随手抽出一本书,就是历史文物。
谢墨白见林曦不准备再看,结果匣子重新塞进书架上,回身随口道:“书就是用来看的。不过这一本的文法艰涩,不适合你。”
他走回林曦的身边说道,“看书最好的方法,就是在上面批注。我还有一本中文版的《君主论》。不过不在这里,你要感兴趣,回头我让人去找。”
林曦笑着说:“倒不用这么大费周章。这本书,我以前在图书馆里也看过。”
她开玩笑道,“不过诚如小谢总所言,批注才是理解记忆的最好方法。我当时就是因为,没有在上面写写画画,大概不如小谢总得到的感悟深刻。”
二人又随口聊了几句读书心得,然后谢墨白带林曦去三楼的画室。
谢墨白在国昌的套间,也带有一个书房。里面就摆着一张画架。最近一些空闲时间,谢墨白偶尔也会画上几笔,林曦就碰见过一两次。
整个三楼都被改造成了画室。这是一个大大的房间,阳光从天窗上撒下。四面墙上都挂满了大大小小的画作。
林曦回望谢墨白,:“小谢总,这都是您的作品吗?”
诗为心声,书画又何尝不是。她直觉,这些画对于谢墨白,应该非常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