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墨白带着说不出的笑意:“你们恐怕无法想象,在华国大地上曾经有一种思想,占据主流地位,长达2000年之久。”
布勒先生和雪诺先生对视一眼,都流露出几分不可思议的神情,“西方的思潮,一浪接着一浪,百花齐放,轮番登场。”
谢墨白清声道:“无论是百花起放,还是一枝独秀,都有其值得称道之处。但无论如何,两千年的思想主导,给这个国家、这个民族留下了深深的印记。”
这一点,布勒先生和雪诺先生,此前不曾了解过,但他们却可以想象。
谢墨白继续淡然地道:“这种思想,给我们留下了最宝贵精神财富,这让华国人这个整体,绝不甘心屈从于侵略,绝不可以忍受低人一等。”
他的目光仿佛掠过了沧桑的古城墙,穿透了那一页又一页的史书,“所以,我们不惜一切代价,铸造古城墙。我们愿意付出泪水与血汗,也要推翻侵略者的不公统治。”
谢墨白再次盯着布勒先生和雪诺先生道:“虽九世之仇,犹可报也。”他用华国语言,一字一顿地说了一遍,又将这句话翻译成F语。
布勒先生和雪诺先生若有所思。
谢墨白继续轻描淡写地道:“我华国人如果遭受了不公对待,即使过了9代人,也要反抗到底。”
“民众的意志不可为抗,国家如果不能坚定这一立场,那么就会……”他轻轻的吐出了几个字:“尽失民心!因为,我们可以接受失败,可以付出代价,但唯独不可以,接受屈服。”
谢墨白音量不高,语气也并不激昂。但听在布勒先生和雪诺先生耳边,却如惊雷炸响。他们从各自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惊愕的面容。
林曦立马心领神会地接口道:“而华国的敌人,大多数都和鞑靼人一样倒下了。毕竟他们的对手,顽强、坚韧而不惜代价。哪怕强横如鞑靼人,也在不断地遭受反抗、蒙受损失之后,变得无力承受。”
谢墨白语气温和地道:“弱者没有资格表达友善。而我们华国并非弱者,我们一直都很明白,对待敌人有多心狠,对待朋友就要多友善。”
他笑着反问道,”所以,做我们的敌人,何如做我们的朋友?”
布勒先生很快调整了自己的表情,他让自己的面色,显得亲切而热情:“我们当然愿意做华国的朋友。”他特意强调道:“也做国昌集团的朋友。”
谢墨白从林曦手中接过一瓶水,亲自递给布勒先生。他笑意温和地道:“我们有着共同的愿景,本来就应该是朋友。更何况……”
谢墨白的目光明澈而诚挚,他直接称呼布乐先生的教名,语气亲近:“西蒙,布勒集团和国昌集团,你和我,早已经是朋友了。”
布勒先生面上的笑容变大,也变得更加的诚恳。他拧开了那瓶水,做举杯敬酒状,然后仰头喝了一大口,爽朗地道:“敬朋友!”
谢墨白微微一笑,又接过一瓶水,就要拧开盖子相陪。雪诺先生突然上前一步道:“不仅是西蒙,我也同样口渴难耐,也想要从小谢先生手里讨一瓶水喝。”
谢墨白顺势将手中的水递了过去,雪诺先生结果同样做出敬酒状,也喝了一口道:“为共同的愿景干杯,为友谊干杯!”
布勒先生拍着雪诺先生的肩膀,却看向谢墨白:“谢,我敢保证,只要你伸出了友谊之手,路易也会是一个忠诚的朋友。”
谢墨白神情恳切:“我从来不拒绝多一个朋友。何况,是像雪诺先生这样的朋友。”他对着雪诺先生诚挚地道,如能得到您的友谊,将是我终身之幸。”
林曦笑容莞尔。她知道,这并不是谢墨白的提前准备。或许是一时的有感而发,但却出乎意料地收到了奇效。
一行人很快乘坐保姆车返程,路上气氛更加融洽。
午宴安排在四合院里的一家私人餐厅。林曦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一早请示过谢墨白的意见,又通知孟祁参加午宴。
为了照顾外国友人的就餐习惯,各个座位上,不仅摆放了筷子勺子,还额外备了刀叉。
而且菜单也采用了半分餐制。或者是位菜,或者由服务员直接帮忙分菜。
A大附近有一家私房菜馆,林曦就曾经带着谢墨白去吃过。那一家的主厨虽,然也是星级酒店出来的,菜品口味上佳,但是在摆盘上,其实没有那么讲究。
但谢墨白请客,自然大不相同。这一餐,同时请了6位大师名厨,同台献艺。
因此一顿饭上,不仅兼具京鲁、淮扬、苏浙、粤港风味,而且配色、摆盘、造型,无不独具匠心,在视觉味觉听觉三重维度,全面铺陈了一场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