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时熙坐起身来,揽住谢照的脖子,将他抱入怀中,谢照的头贴在柳时熙的胸口,温热细腻,袖笼里淡淡幽香,好似一点一点安抚了他的心,又听见柳时熙柔声道“鸟儿本该振翅于蓝天,可有人为了留住它,却要将她的翅膀折断囚于牢笼,若是有机会再出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闻一闻花香,定是拼尽全力也会一试。母亲那样洒脱果断的人,若不是别无他法,定然不会任人宰割的。”
说罢,手一边轻抚着谢照的头便继续道“你要做什么,如今有我,定会陪着你,为母亲讨个公道来”
谢照伸手环住柳时熙的腰,声音极轻,却又十分坚定道“时熙,多谢你,我自然是要替母亲讨这公道,可李氏是个佛口蛇心,笑面菩萨般的人,我不愿你涉险。我怕”
柳时熙拍了拍他的背,轻松的笑道“夫君可是多虑了,你说过事事有你在前头替我顶着,我不怕,这样你在明,我在暗,如此岂不是万全么。”
谢照听罢,从柳时熙怀中退出来,看向柳时熙笑出声来“难不成我们要做雌雄双煞么?”
柳时熙点头道“就当是如此吧。”
露出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来,将谢照逗乐了来,谢照伸手便将人抱住,蛊惑邪魅的说道“那如今是夜黑风高好作案。”
说罢便将人压在身下,不过片刻便室内回春。
嘤咛喘息断断续续,待至亥时方才归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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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回门那日,柳时熙头天夜里便严令禁止,让谢照老实躺着,又专拿了一席被子来各睡各的去,即便如此,半夜里仍是摸到一个被窝里去,正待柳时熙要将人踢出去,谢照忙将人抱紧,用自己的腿紧紧箍住柳时熙的腿,好声道“夫人,我保证不乱动,这样冷的天,我一个人睡不暖和。”
在谢照的再三恳求下,终是迷迷糊糊间,便枕着谢照的胳膊睡了过去。
第二日,柳时熙总算起了个大早,便对谢照也更和颜悦色些,忍不住将人夸了又夸,谢照勉强受了这夸,这可怜兮兮道“夫人到是好觉,你瞧为夫的眼下,都青了,唉~怀中搂着美人,哪里还能睡好。”
柳时熙忙将谢照的嘴捂住,看了看屋子里出出进进的丫头,忍不住嗔了一眼“夫君还是快些收拾吧,今日还要回门呢。”
说罢,便自去一边收拾去了。
待夫妇二人收拾妥当,谢照父亲便从东院那头过来,问回门礼可都备好了,又查看一番,朝柳时熙道“听闻你母亲身子不大好,将那鹿茸带回去给你母亲调理身子吧。”
说罢便向后挥了挥手,一半老随侍便捧着一木箱子上来,柳时熙蹲了蹲礼“谢过父亲。”
便让杏花收下。
如此妥当后二人便出门往柳府去,瞧着要到年底,今年的雪却还没下来,天色阴沉沉,北风起的厉害,柳时熙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谢照侧头瞧了瞧,将柳时熙的披风领子紧了紧“上了马车就好了。”
柳时熙点了点头,忍不住往谢照身边依偎去。
谢照顺势将人搂住,出了门子便将人抱上马车,杏花将手炉子递给谢照,便自去后的马车里坐下。
摇摇晃晃不过半柱香便到了柳府,门上早有人等着,谢照跳下马车,转过身便将人从马车上抱下来,柳时熙抬眼一瞧,便见母亲为着厚厚的皮毛衣裳在门上等着,柳时熙便立即欢喜叫着奔向柳夫人去“母亲。”
柳夫人瞧见自家女儿颜色娇俏更甚从前,心中也是高兴,便笑着说“你慢些。”
说及,便上前走了两步,柳时熙忙跑上去将人扶住,谢照跟在后头大步上来也将柳夫人扶住,叫了声“母亲。”
柳夫人左右看了看,见二人恩爱非常,又听得这一声母亲,顿时便是笑的眯了眼睛,欢喜的“嗯”了一声。
李嬷嬷在后头瞧着也是欢喜,拉住杏花便一同指挥着下人将后头马车上的回门礼取下来,又悄声问杏花“这几日私下瞧着姑爷对娘子如何?”
杏花捂了捂嘴,又看了看几人的背影,笑着道“再好不过了,连喝水吃饭姑爷都巴不得要喂到娘子嘴边。”说罢想起平日里谢照同柳时熙如胶似漆的模样,便忍不住抖了抖肩。
李嬷嬷又问“那头园子里情况如何?”
杏花摇头晃脑道“我瞧着简单的很,只是府里头的老爷从上京带了几个家仆来,瞧着也都还好。”
李嬷嬷点了点头,只杏花忍不住皱眉又说“就一个封妈妈,不好。”
李嬷嬷担忧的转头看向杏花“封妈妈?她怎么不好?给娘子难堪了?”
杏花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倒是没有难堪,前日娘在叫来问话,瞧着是个不服管的。”
李嬷嬷听着便又问“那其他的呢?可都难管教?”
杏花坚定的摇了摇头“就一个,其他的都尚好,娘子说什么就是什么。”
李嬷嬷这才松下一口气,便指挥着人将东西拿进府中放好。
这才转身跟着谢照一行三人后头往正厅里去。
待几人坐定,柳夫人忙拉着柳时熙的手,上下仔细打量起来,瞧着气色也是红润,点了点头,心中也颇得安慰,嘴上却仍是问道“婚后生活,熙儿可还满意?”
柳时熙看了一眼谢照,便红着脸点了点头道“元景待我很好,母亲放心。”
柳夫人忍不住笑了笑,“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想起前几日收到的信,当时还有些担心,如今见自家女儿过的很好,倒也放下心来。
待用过午膳,柳夫人将柳时熙叫到一旁,又瞧了李嬷嬷一眼,李嬷嬷便会意去主院里头将那信拿了出来。
柳时熙有些不明所以,看向自己母亲“怎么了?”
柳夫人先是看了看谢照,接着便叹了口气道“这是前几日送来的信。”
说罢,便将信交给她看,只见信封上写着“柳时熙亲启”几个大字,柳时熙问道“可知道是谁寄来的?”
柳夫人点了点头“送来的那人说,是上京永昌侯爵府的。”
柳时熙皱着眉思索片刻,便要将那信打开,柳夫人忙将之按住,又看了看谢照的背影“我大概是猜得到是谁写的,只是这事你可要同照哥儿说一说?”
说罢,又叹了叹气“母亲瞧你同照哥儿也算恩爱,原是不想交予你的,可又怕后头惹出其他事端来,想来这事还是你们自己解决最好。”
柳时熙点了点头,便将那信收了起来。
二人又同柳夫人坐了会子,柳夫人便催着二人回去“瞧这天色暗的快,越晚越发的冷了,你们还是快些回去吧。”
柳时熙点了点头,便向柳夫人告辞“母亲,改日我再来看你。”
说罢,便同谢照回了煦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