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睡熟,又什么声响给吵醒了,柏盛当是门外,每晚的日常节目,无奈地拉过被子,蒙头睡。
柏盛正强行入睡,又被石景州给喊醒。
“柏盛,柏盛”,石景州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柏盛拉开被子睁开眼,屋子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怎么了?”,因为一晚上没睡好,柏盛的声音充满了疲倦。
石景州继续颤抖着说:“外,外面。”
柏盛这才撑起上半身,揉了揉眼,探出头,往窗外看。
外面的光线昏暗,只能看个轮廓,好像阳台上,吊着个长长的东西,应该不是他们的。
阳台门有微微响动,接着一只猴子跳上了阳台护栏,跳动间,撞到了那个吊着的东西。
在森冷的月光照射下,恍惚间,柏盛好像看出来了,那个东西是什么,它就是个倒吊着的人。
阳台门上半部分是玻璃,下半部分是铁门,尸体随着猴子的动作,跟着晃了晃,但是因为是倒吊着的,只能看到两条腿,看不到尸体正面。
柏盛揉了揉眉心,安抚道:“别急,没准是陷阱,等着我们去救,然后再一把拖走。”
柏盛记得,那门好像除了第一天开过,之后就一直都是锁着的,没人再去过阳台了。
那猴子在外面停了没多久,又跳着跑去了隔壁宿舍。
那猴子转身时,在月光照到的地方,柏盛好像看到了,猴毛上斑驳的暗红色。
猴子离开前,还朝他龇了牙,那牙也是尖得异常。
等猴子走开了一段时间,柏盛才出口:“走了,睡吧。”
石景州作势要起身,柏盛赶紧喊住他:“别动。”
石景州这回,声音带着哭腔了:“可是我床上有血,我,我害怕,我睡不着了。”
被他说得,柏盛下意识地想摸出手机,开手电筒功能,柏盛刚拿出手机,想到了什么,又默默放回去了,“我也睡不着了,我们一起待床上,等天亮再说吧”,然后他们便靠着墙,沉默着直到铃响。
铃响后,石景州就打开了话匣子,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了,仿佛怕再晚点,就讲不了了一般。
照石景州的说法,他和李成文,这几天都是同吃同住的,除了上厕所,基本上没有分开过。
昨天晚上,最开始是李成文的床一直在动,把石景州给晃醒了。
石景州当时只是抱怨了一句,也没睁眼,对方也没回话,以为听进去了,就继续睡了。
但是没多久,又开始晃起来,这次是把石景州给彻底晃醒了。
石景州虽然心里有气,但是又想到这里情况特殊,他也没发作,就是想着明早起来一定要好好说说,然后就拉过被子蒙头睡了。
然后就是好好睡着,又被结结实实地撞了一下。
他想再怎么玩闹,也该有个度吧,就生气坐起,准备发泄怒气,才发现李成文赖躺在床边的台阶上,正一点一点往下滑。
屋里黑,他看不清李成文是怎么回事,只感觉他摸到的被子,头部有点湿。
石景州顺着李成文滑落的痕迹,往床下看去。
借着月光,他看到,李成文正被猴子拉着腿,对方还没有一点反应,像是死了一般。
石景州看呆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这才慌张地喊了柏盛。
熬了后半夜,第二天,两人都是无精打采的,看到左谙也是简单打个招呼。
左谙见他们两个这样,也没问什么,三人沉默地吃完了早饭。
今天教室里只有五个人了。
后面就他和那个男人各自趴着补觉。
前面是三个女的聚在一起小声议论。
外面站着七八个人,扶着栏杆往外眺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