拧够了,文昌侯夫人道:“这事无论怎样都不好听,你呀,唉……宫里那……”
程柏揉着耳朵,道:“母亲莫要担心,王爷会护住我的。”
文昌侯夫人用手扇了扇扑面而来的酒气,道:“但愿吧。行了,你去歇着吧。”
“诶,孩儿退下了。母亲和兄长也早些休息。”
等程柏走了,文昌侯夫人正了神色,道:“你这弟弟呀,太有主意了,见什么人说什么话。你若是能学会一分,也不至于仕途一直不前。”
“母亲说的是,儿子愚笨,会多向弟弟学习。”
文昌侯夫人心有不忍,道:“荣儿,你有你的好,比你那弟弟强上许多。母亲刚才的话,你莫要放在心上。你是文昌侯的长子,哪怕不做官了,也无人敢看低。你大可随心所欲一些,莫要太苦了自己。”
程荣起身,恭敬的回道:“母亲放心,儿子很好,没什么苦的。”
文昌侯夫人心中轻叹,嘱咐道:“今日之事还没完,柏儿是说了一些,藏了一些,这里面说不得还有什么隐情。柏儿向来与你亲近,若是得了机会,你再仔细问问。”
程荣刚要应下,又听母亲道:“罢了,柏儿的嘴严得紧,又是关于瑞王,怕是你也问不出什么。你近日在朝中要多留意些,若是有个风吹草动,要赶紧告知府里,才好有个应对。唉……无论怎样,总是要护柏儿周全。”
“母亲放心,儿子必会用心留意。我作为兄长,也定会尽力护好弟弟。”
就在文昌侯府差点闹了一场鸡飞狗跳的时候,含春阁、瑞王府和孙尚书府表面上看似一切如常,实则都不平静。
钱妈妈送走了瑞王,急奔宋雪而来。推开门,莲儿正兴高采烈的和宋雪说着话,见她一来,立即就收了笑容,低下头,像个鹌鹑似的站着。她心有不悦,但这会儿懒得跟黄毛丫头计较。
“女儿呀,你可是撞了大运了!”钱妈妈边走向宋雪边道。
宋雪站起身,道:“妈妈来了,莲儿上茶。”
钱妈妈将宋雪拉回座位,笑得眉眼乱飞,道:“你刚抚琴一曲,累着了吧。”
莲儿在心里直翻白眼,对钱妈妈的做派烦的很,但她不敢表现出来。
“谢妈妈关心。今日妈妈才是受累了。”
钱妈妈拉着她的手,道:“恭喜女儿了呀,只要你能攀紧了瑞王,泼天的富贵可是伸手可及。女儿呀,瑞王可有说了什么?含春阁可是你们的安身立命之地,若是瑞王说了什么,你可不能瞒着妈妈。”
“王爷只与我探讨了琴艺,不曾说其他的。”
“当真没说旁的?真是为了学琴而来?”见宋雪点头,她又问道:“也不曾有其他的表示?你应知道,就说宁国长公主……”
“妈妈多虑了。王爷确实是为了学琴而来,命我抚琴一曲。”
钱妈妈仔细观察着宋雪的表情,见她与平常一般,心思转了转,道:“那你可要好生教瑞王学琴,但也不必教的过快,慢一些才能得到更多的好处。这些,想必我不说,你也是明白的。诶呀,这些年,妈妈我待你们可不薄呀,如今妈妈也能跟着你沾些光了。”
宋雪眼眸微垂,道:“妈妈的大恩大德,我都记在心里,必不会忘记。”
钱妈妈拍了拍她的手,很是满意的道:“不枉妈妈我这么些年对你的悉心养育。你可要好好察言观色,将瑞王的喜好记在心里,然后投其所好。若是……若是瑞王以后有了什么想法,你也要记得妈妈教过你的那些本事。只要能牢牢的抓紧瑞王,以后就不用愁了。”
宋雪点头应下,面露疲色。
“时辰也不早了,昨夜你也受累了。今儿就早些歇着吧。”
宋雪抽回手,起身送钱妈妈离开,忽道:“妈妈,明日瑞王还会来。屋子里这些……”
钱妈妈看了下,道:“看我,高兴得都没注意到。这些个红绸什么的,明早我就让人来撤掉。你快歇着吧。”说完,扭着丰腴的身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