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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第 26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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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晚些时候,杜大人拉着甄明理私下长谈,忧愁不已。

这几日,顾晨一直都在宁国大长公主府处理朝政,周平得知王爷终于回府了,出府恭迎。见到狼狈不已的刘淮,心中酸涩。京中皆知,皇上找了个由头,把伺候了先帝一辈子的刘淮给关进了大理寺。

顾晨见王府一切安好,让周叔带刘淮去好生收拾一番。刘淮感激不已,跟着周叔走了。

大臣们在大长公主府扑了个空,知道瑞王回了王府,拿着奏折匆匆赶向王府。

顾晨在书房坐了片刻,让海遥将人都带了进来,开始处理朝政。

孙言庆和程柏、甄衡、钱进率先进了书房,回禀赈灾之事。户部拨了银子,搭棚施粥,让灾民可以果腹。其他受灾的地区,户部也已经拨了银子过去,尽快安置好灾民,恢复春耕。此次虽非水患,也不是大兴土木,但工部也出了许多力,和巡城兵马司帮灾民将被雪压塌的屋子搭起来……

大臣们在书房外候着,一一入内上奏,顾晨一项一项的料理着。

过了一会儿,刘淮换了一身衣裳,端着云逍准备好的茶,躬身入内。奉上茶后,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一如他伺候先帝。

大臣们见到了刘淮,微微愣了一下,很快恢复如常。

顾晨道:“刘公公,你去一趟大长公主府,将留在那里的奏折取回来。安生,你陪刘公公过去。”

当今圣上说他私自查看奏折,意图不轨,瑞王却让他亲自去取奏折……

刘淮躬身称是,低下头,藏起眼中的湿润。

自这日起,瑞王府成了大周理政之处。京中私下言说,这瑞王府才是大周的朝廷所在。

几日后,杜大人向摄政王奏禀,他的嫡孙女身染重疾,不治而亡,无福嫁与帝王,入主中宫。顾晨宽慰了他一番,说了些场面话,没有深究。杜大人感激不已。

又过了几日,荣禄公奏秉,他最小的嫡女也病逝了……

顾晨看了荣禄公一会儿,荣禄公紧张不已,汗水顺着下巴滴落。顾晨温声开口,把对杜大人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此事就揭过了。

荣禄公出了王府,看向瑞王府的匾额,一揖到底。

纪管事将一切看在眼中。

杜大人和荣禄公是看清楚了当今圣上的德行,也明白京中的形势,不愿将孙女和女儿嫁进宫去,顾忌着先帝赐婚的旨意,只能出此下策。如今有女儿的朝中重臣和勋爵人家都是提心吊胆,就怕突然被下旨赐婚……

顾晨没再管这事,顾昀的亲事,就交给清滢和太后处理吧。

这日,于斯来了,奏禀三日后对丞相一族行刑。同时提到皇上被天元卫抬着,私下来了一次大理寺,屏退众人,单独见了丞相。

顾晨叹了口气。

于斯立即跪地,战战兢兢的请求责罚。

顾晨用毛笔蘸了朱砂墨,在奏请行刑的折子上写了个歪歪扭扭的“准”字。没再提皇上的事,让于斯去忙他该忙的事。

三日后,丞相一族尽被斩首。期间,太后没有传下懿旨,宫里安安静静。

随着丞相之死,朝中再无丞相之职。

顾晨任命吏部右侍郎郝观为吏部尚书,补上了魏源留下的空缺。将程柏从工部调到了吏部,担任右侍郎。同时下旨,任命六部尚书、督察院左右都御史、大理寺卿和几个忠臣能臣组成了内阁,共同商讨国家大政,成为大周的中枢。暂时并未指明以谁为首,达成共识的政策,或是遇事不决,都要上呈摄政王或安国长公主定夺。如此一来,“皇权”得到了进一步集中。

设立内阁,少了丞相这个代执行人,事事都要掌权者最终定夺,会累死人。但现在的大周内忧颇重,必须如此。顾晨打算后面交由清滢决定,是否挑个合适的人为内阁首辅,对首辅适当放权,减轻掌权者的负担。再将左右都御史从内阁中拿出来,或者再建个机构,负责监察内阁。

若是大谏张松玉还在就好了……

想到这,她想到了一个人,李谦。

顾晨单独召见了李谦,请他担任大谏之职,加入内阁。

“我知道你重‘礼’,只要是与礼不符之事,你都不会认同,就比如由我一个女子担任大将军,做了女王爷。但你心中也有百姓,且敢于谏言。如今的朝中,正缺少你这样的人。我希望你能多为大周考虑,将百姓放于‘礼’之上。你饱读史书,为人最是正直,能做到对事不对人,直指弊处,这正是大谏最需要的。”

李谦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女子,片刻后垂下眼眸。他自觉受不起顾晨如此评价。他敢和南魏的公孙仪对峙,敢直言请先帝不要派顾晨出使南魏,全是因为他有私心……

“李谦,就当是看在咱们同窗之谊的份上,你能否接下这最难的差事?我不是在以摄政王的身份下令,你可以回去和令尊商议,然后再……”

李谦掀袍跪地,道:“臣愿担任大谏之职,必不负殿下的信重,对天子的言行进行劝正,对朝中的政事直言利弊!”

顾晨欣慰不已,从书案后走了出来,双手扶起李谦,道:“我代陛下,代大周的百姓谢你!我也要谢你!”说着躬身一礼。

李谦也躬身行礼。

顾晨难得高兴,将程柏和孙继善都找了来。酒菜上桌,李谦想起程柏的兄长程荣喜得一子,马上就要摆满月酒了,提前举杯道喜。四人把酒言欢,说说笑笑,好似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少时。

李礼得知儿子接下了大谏之职,直接晕了过去。许久才清醒过来,对着儿子就要动用家法。

李谦第一次忤逆父亲,正色问道:“敢问父亲,儿犯了哪条家法?”

李礼被问住了。

少顷,压低声音道:“你亲眼看到张松玉是怎么死的,你还敢接下这差事!现在朝中是个什么情况,你不清楚吗?你是活腻味了?”

“我自幼熟读圣贤书,行仁义事。如今在朝为官,自当尽忠为国。正是因为朝中现在的情况,我才更该为朝廷出力。摄政王殿下没有逼我,正相反,还让我与父亲商议。能得摄政王殿下如此信重,我怎能推辞?张大人实乃当世第一诤臣,名留青史。若有朝一日,儿就是如张大人一样,死而无憾!”

李礼震惊诧异,最终长叹一声,忧虑不已的回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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