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琳娜·凯尔？”

“凯尔·雷纳。你怎么会想到她了？”

“抱歉抱歉。毕竟你是只大猫猫，而且又叫一个女生的名字，还在哥谭。”

“哇。乔。他可是公的呀。”

“呃，我注意到了。是啊。嗯。我刚刚才注意到。抱歉啊凯尔叔叔。”

“你说得挺有道理，不过叔叔还是免了。你总不会叫迪克叔叔吧？”

“说得也是。不过你为什么会变成老虎？”乔纳森在空中悬停住，问。

“嗨嗨嗨，我们还要追人呐！”小氪被突然停下的乔纳森扯着了，不满道。

“我们总得问清楚吧？”乔纳森说。

“一会儿他跑没影了！”小氪大声汪汪。

“他已经没影了。”乔纳森说。“他是怎么回事？”

凯尔感到从尾巴尖蔓延上来一股极度的尴尬。

他是谁？他是我的黑暗面。他怎么会跑走的？哎呀。这个，其实，他是被我骂跑了的。他走的时候挺委屈。

这孩子刚还想喊我叔叔呢！

乔纳森抱着凯尔，看着他越来越缩成一团，一脸为难样，似乎有点理解为什么达米安会喜欢老虎了。

110

这天，三个斯克鲁特工再次行动。他们接收到01的指示，这次准备自爆式报警了。他们直接去找超级英雄去！

超级英雄，要找那种好说话的，免得被拒绝帮忙，不要太多疑的，不要找那种智多星类型的，免得他把01那些小心思都看出来，最好在道德上还没有什么特别严格的界限，不介意一拳打死谁。

这就让01犯了难。他后来想，算啦，管那么多干嘛？随便来一个得啦。能来就不错了。

于是三人组就得到一串长长的名单，人名后面跟着一溜召唤方式和联系地址，。

超人的召唤写在最前面，因为这个最简单，只需要喊“超人”两个字，如果有时间，他就会飞来。

他们一开始是想找超人的。

毕竟其他的要是想主动出击，就得去那些地址找。然而那些地址一般都比较模糊：大多数行踪不定，专好晚上瞎游逛。要是找，就得在黑暗的街道里来回溜达，像抓宝可梦似的日草丛，或者真的像搞什么召唤术似的，把阵仗搞得大一点。找得着的，比如金色先锋，只需要打热线就行了，却又不太靠谱。

深受宗教文化影响的特工们觉得，这就是一本地球版的恶魔召唤小册子。除了第一个之外，其他的都需要召唤仪式。

仪式的特殊时间是晚上，特殊地点是他们所在的城市，有的还需要特殊材料和舞蹈来祭祀一下，这就是犯罪事件啦，召唤的人和犯罪分子蹦恰恰，然后可能失去一点金钱和生命之类的。失去生命或者受伤就太典型啦，这不就是血祭么？

你看，召唤蝙蝠侠还需要特殊法阵：蝙蝠灯。简直就是召唤恶魔嘛！

至于第一个，召唤超人，就好像是向神祈祷一样：只要相信并且喊名字就行了。他甚至还有个称号，叫”人间之神“呢！

这个时候他们有点犹豫了。

“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太好？”牙套妹问，“感觉有点奇奇怪怪的。”

“他毕竟又不是真的神。”苹果男说。

“可是，这不是更不好了吗？他是个伪神。”牙套妹说，“我们不会被宗教审判所逮住吧？”

“我们只是利用他而已。并不代表我们叛教了。那就是个类比而已嘛！他也不过只是个外星人。和我们一样。”老太太说。

“好吧。可是，我们叫来的是爸爸还是儿子？他们都是超人啊？”牙套妹又问。

“没有区别，叫就对了。”苹果男说完，喊：“超人！”

他们等了一会儿。

“没有动静啊？”牙套妹说。

“嗨呀。神不就这样吗？叫了也不一定来。”苹果男说。

“这可不兴说啊。”老太太说。

苹果男赶紧说：“没有没有，我的意思是，地球上的神，不是咱们的。”

牙套妹低下头在地上用脚画圈圈，心想，没区别嘛。

“兴许是我们叫的方式不对呢？是不是得加上名字和地点什么的？就像完整祈愿一样？至少要说自己干嘛吧？”苹果男为自己刚才说的话找补。

然后他喊：“超人！我们希望杀死金并！”

又过了一会。

“还没来。”牙套妹说。

“可能是我们许的愿望比较邪恶。杀人之类的。”老太太说。“或者我们就说我们是谁，需要帮助就好了。”

这回换牙套妹喊了：“超人！我们是外星人，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又过了一会，还是没来。

实际上，超爸在跟蝙蝠侠测试设备，超儿还在天上询问凯尔的情况呢。

大都会的女明星们档期排不开，何况他们总是有很多人喊。他们总是能听见奇怪的东西，早就构建了屏蔽系统，有的话听，有的话不听。就比如希望杀人的。还有喊自己是外星人，希望套套近乎的。

“不会有种族限制吧。”苹果男小声嘀咕，“就像咱们一样，神的选民之类的。”

“因信称义啊，或许是我们在室内，室内喊他听不见。”老太太说。

他们就出去，喊：“超人！”

后面的话还没说，就被路过的人吐了口水。

那个吐口水的人大声说：“我们这儿是纽约！不兴超人这套！我们纽约有自己的英雄！”他说完，怒气冲冲地走了，嘴里念叨着：“他妈的乡巴佬。”

“哎哟。”苹果男擦去脸上的口水，心情低落。“纽约这儿的英雄也太多了。我们哪里叫得过来吗。”

“他们这里一定是多神教的。”牙套妹说。

“他们就是信仰恶魔啊，纽约人。”老太太感慨。

“信仰恶魔的是哥谭人，才不是我们纽约人呢！”又一个路过的人大声嚷嚷。

“我们还是说斯克鲁语吧。”牙套妹说，“别让人听明白了。”

他们刚用斯克鲁语聊了一会，就有一个奇奇怪怪的女人牵着狗，对他们大喊：“滚回你们的国家！”

然后又一人看不过去这种言论，说：“滚回你的国家！”他是个黑人。说完，他说：“别理这婊子。”

变成亚裔老太太的对他道了谢，就赶紧拉着另外两个特工离开了。

“他们这儿真混乱。”苹果男小声说。“我们还是找别人吧。”

“就这么一会儿，我就觉得心累了。”牙套妹说完，双手垂下来，她看向天空。天空一半是阴云，一半又是晴天，但是晴天的那半也没什么光亮的感觉，是淡淡的、糊弄似地蓝。这种糊弄只是为了和灰叽叽的阴天做出区隔，并不为了自己真的晴朗。

一个黑点从天上飞来。

“哎！”牙套妹指着天上，“那是英雄吧？”

“会飞。差不多了。随便叫一个吧，哪怕实际是杀人犯我们也无所谓。反正我们都是要杀掉金并的。”老太太说。“毕竟他们只是地球人而已。”

“喊他，喊他！”苹果男说。

牙套妹就像在晚高峰时候打出租一样，对着天上的黑点疯狂招手。

那个黑点真的渐渐朝他们落下来了。

一个既没有没有蒙面也没有制服的人。他穿着黑色的衬衫，黑色的牛仔裤，黑头发，蓝绿蓝绿的眼睛，笑容有点邪气，看起来并不怎么英雄。但是就像老太太说的，他们一群外星人，无所谓。

“你们需要帮助？”他问。

他是湮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