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

乍一听见云湖的声音，云河仿佛看到了光。

“三弟，你可算来了，快，赶紧过来帮忙！”

云湖解下背篓，撸起袖子加入战斗。

一个个人争先恐后往里挤，握着钱的拳头都怼到两人脸上，就差直接把钱扔进背篓。

云湖大声喊道：“大家不要急啊，一个一个来，我们的货很多，不要急不要挤！”

说着搬来两背篓圣女果，众人看到货确实很多后才好了些。

两个人忙得天昏地暗，不知道数了多少个数，收了多少把铜板，只见背篓里垒起厚厚一层钱，果子的数量也快速减少，直到最后一点果子被一个婆婆买走，他们几乎瘫坐在地上。

喘了好几口气，云湖先回过神来，拿起挂在板车把手的水筒，仰着脖子一口气灌了大半筒水。

“三弟，给哥也拿一筒。”云河说话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感觉自己嗓子仿佛要冒烟了。

接过云湖递过来的水筒，连喝几大口。

“娘咧，太……”云河一时竟然词穷了，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此刻的心情。

大哥也没说生意好成这样啊！

水下肚，兄弟俩总算恢复了点体力，扒着背篓傻乐。

“好多钱，我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多铜板……”

云湖晃了一下背篓，“这数都要数好久吧！”

“走，咱们去买东西，买完早点回家数钱！”

他们起身把所有东西装好，又去买了一大块猪板油和两斤糖，推车往家赶……

云沐沐和哥哥们在院子喂兔子，听见车辕压在地面的沙沙声，兴奋地跳起来喊：“我爹回来了！”随即跑去开门，可惜她个子太矮，跳了好几下都没够着门闩。

同样听见声音的云松也跟过来，“妹妹，我来开。”

云松打开门，果然看见他爹和二伯满脸笑容的站在门口。

其他孩子一呼啦全跑过来，眼神在木板车上探索。

云松把大门完全打开，给木板车让出进来的位置，“二伯，爹，快进来。”

等到车进来后，云松又将门重新闩好。

“爹，你去找我朋友了吗？”云沐沐最着急这个。

“去啦去啦！”云湖找到装着点心的背篓，“这里面的都是你朋友给你的，她很担心的你身体。”

“哇！”

几个孩子把头探进去，鼻子一嗅一嗅，”好香啊！都是什么点心呀？”

上次妹妹带回来的点心就可好吃了，可惜就一包，大家一分，一人才能吃到一小块，但是那个味道让他们记忆深刻。

“是香酥小麻花的味道，还有红枣糕！这两袋是什么？”

云沐沐认出两种，就要拆开另一袋，被刚过来的沐韵心阻止，“闺女，马上饭就好了，吃完饭再吃点心。”

“好吧……”云沐沐并不沮丧，她又跳到云河那边，“二伯，你们买了多少鸡啊！”

咯咯哒和唧唧唧两种叫声混杂着，透过背篓缝云沐沐隐约看见里面满满的。

云河把背篓的盖子打开，露出成母鸡和五只小鸡崽。

“哎呀，老二，你咋买成母回来！”云秀心疼不已，这得多花多少钱啊！

“没花多少钱！”

云湖简单地讲了下李进的事，然后趁他娘没反应过来时，又把一背篓铜板塞进云秀怀里。

“娘，咱家有钱了，这都是我们今天卖果子赚的！”

云秀垂头一看，“啊”地大叫一声，随后赶紧捂上嘴，跑到门口趴在大门上听听门外是否有可疑动静，确认没有才回来压低声音训斥两个儿子，“你俩心真大啊，钱就这么放篓子里，不怕被人抢啊！”

“娘，这钱太多了，我们衣服里塞不下啊！”

“你们不会换成银子啊！”一两银子兑换一千个铜板，换成银子体积会少很多。

云河云湖对视一眼，当时太激动了，完全没想到……

训归训，抱着一堆钱云秀能生气到哪儿去，憋不住笑道：“把鸡都放进鸡棚子里，猪板油和糖拿进厨房，对了，你们今天卖了多少钱？”

“不知道，当时太忙了，没时间算。”

于是，当天晚上云家人有了一项大任务——数钱。

炕上地方小，云秀索性让儿子们把两张饭桌拼在一起，把铜板哗啦啦全倒在桌子上，一人一个小凳子，开始数。

云秀和云大柱没学过字，虽然有一个会认字识数的儿媳妇，但他们年纪大了，学也学不会，就像监工一样坐在一旁看儿孙数。

除了牧沐韵心和云沐沐，这些人里数得最多最快的竟然是云河和云湖，都是今天在县城练出来的。

他们四个人是数一个一百在地上画一个横杠，以此累加。其他人有的五十个铜板一道横杠，有的人十个铜板一道横杠，反正自己计自己的，最后加到一起。

“大嫂是一百六，二嫂两百……沐沐一千，我是一千五，加起来一共是……四千五百三十五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