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此,我还是以大局为重给了“她”一枚用来接头顺便有麻醉效果的银针让计划得以继续下去!不久便听闻无争山庄庄主夫人叶如云难产身亡的消息,知道他们不仅成功了,还在江湖上建立了“玲珑”坊和三星楼,转移了凌扬一部分注意,让我有时间做好如何扮演缘佳公主以及海杰国一国之母的功课,但即使这些年我有所收敛不露出破绽,楼云锦那个更年期发作的女人总是会有各种各样的理由来刁难我——一旦当上太后掌握权力,就让这女人膨胀到这个地步吗?
“母后,你这是何苦呢?”夹在我和楼云锦之间难做人的凌扬,终于有一天为我解围的时候,对自家母后如此叹道。无论是谁做您的儿戏您都不满意,那您又何必让我娶亲呢?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寻常百姓尚且如此,更何况阿飞你现在是海杰国的皇帝!”
如果不是了解自家母后的性情,其实对方的话也不无道理。凌扬无奈道:“那您还拦着不让儿臣与皇后圆房——”
“阿飞,只要不是仇人之女或下九流的贱婢,你和谁生的皇子皇女母后都认,唯独缘佳不行!”楼云锦抓着凌扬的手激动起来道,“对哀家来说,缘佳不仅仅是仇人之女,而且还——”
“有可能是儿臣同父异母的妹妹,是吗?”凌扬接话道。
楼云锦惊愕道:“阿飞你——”
“母后您当年宁愿背负冤屈也不愿与那苏君贤破镜重圆,必定下了很大的决心!既然如此,儿臣怎会认那个抛妻弃子的畜生来伤您的心呢?”凌扬安抚对方道。
“就算阿飞你自出生以来背负‘父不详’的名头也不要紧?”
哪有母亲不心疼自己的孩子?凌扬见对方如此,笑道:“有您这份心就够了!”儿臣现在可是皇帝,您只管安享晚年,无论什么时候儿臣都会孝顺您的!
“阿飞~~~~~~”
。。。。。。
我和凌扬一直做着有名无实的夫妻,原以为只是单纯各自心有所属、为家国不得不有所牺牲的政治婚姻,没想到背后竟还有这一层原因——原来绕了半天,还是免不了和仇人之子纠缠不清,在红袖国灭这件事上苏君贤的雨墨国可是大帮凶啊!那我之前有什么资格看不惯小凝一些感情上的做派呢?
躲在外面偷听的我已经没心思他们母子的谈话什么时候结束,只管自己回到寝宫,坐在那里发了一会儿呆,于是按照惯例屏退宫婢后去看望密室冰床上的缘佳公主情况,然后——
“你果然在这里!”就在我打算出密室开门的时候,突然“搜”的一声某人闯入道。
“陛下?!”也许是做了太久的皇后对这些封建礼仪太过条件发射,我直接跪了——身为一个有现代意识的我必须为自己这离谱的行为找个合理的理由,不然我怕会一个冲动之下把自个这双不争气的腿和膝盖用锯子锯了(虽然这个世界没有这工具可以提供)!
凌扬:“~~~~~~”
我不太清楚凌扬是否因此怀疑了我的身份,只是自此以后,他除了操心国事日理万机和向楼云锦请安尽孝道外,来我这里的次数比以往频繁了些,聊的话题也不仅仅只是公事,而是询问我关于“长舒冰”出事前在雨墨国活动的一切细节——相处时间久了,我们即使做不成真正的夫妻,他也是懂得去适当地关心照顾我一下,两人的关系不至于一直相敬如冰!
“听说你这些年一直对叶兰舟他们有所关注,甚至有时候还亲自偷偷去一趟雨墨国?”凌扬突然这么一问。
我顿时一噎,叹息着放下手中吃剩的半个糕点,答道:“是。”
“就因为他是你表哥?”恐怕不止如此吧?凌扬敏感多疑中带有一丝那什么——我能不能理解为占有欲或醋意?
要是换做六年前的凌扬,哪有那么多莫名其妙的情绪?他这样的人就该闯荡江湖快意恩仇,而不是困于宫廷任凭那些无情争斗将好好的一个少年变成魔鬼!
“叶兰舟不止是缘佳公主的表哥,他还是叶如云的丈夫!”我抬头直视他,别有深意道,“至于那个叶如云的真正身份,陛下你比妾身更加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