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预感一向很准确。

手上没有武器，那就只能拿首饰上尖锐的一短作为媒介。原本用来阻拦魔眼发动的魔术礼装被从中心掰断，金属被揉捏组合在一起，勉强也能称得上是一把短小的匕首。

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有闲心想...那些闲得没事的神明是不是给他伪造了身体数据，徒手掰金属怎么看也不是他上辈子能达到的高度。

血鬼术·冻云。

云霭一般的冰晶在空中出现。宁孙能看出来对方在有意识地放水，用的都是些非直接杀伤性技能。这样的冰晶制造得再多也对神明之躯影响有限，而眼中俯瞰的风景落入实处，两厢叠加看见的是...

“死线虽少，但不是没有嘛。”

这个时候他反而轻松了。仗着自己皮糙肉厚，面对物理性的攻击他向来是勇往直前。

血鬼术·寒冬冰柱。

宁孙的上方突然出现了很多尖锐的冰柱。还没等这些攻击掉落，他随手往上一划切断了这些冰柱的死线。这些冰柱出师未捷身先死，全都在空中破碎成了水雾。

死线不分生物还是物品，越是脆弱的东西死线越多，这些冰柱的死线当然比童磨好砍多了。

“有趣...那双眼睛...”

童磨正在研究宁孙那双眼睛的具体作用，突然感觉到了与顶头上司鬼舞辻无惨的联系。是那位鬼王调动了他的眼睛。

没办法了。既然已经被看见了，还想再和这位多玩玩呢，现在看来只有速战速决...

血鬼术·蔓莲华。

血鬼术·散落莲华。

大量的冰晶伴随着冰状的藤蔓来到宁孙面前。他再次将这些攻击斩断，深呼吸了一口气，神色有些郁郁寡欢。

只有这个强度吗？冰这种东西还是太容易击碎了。

他的视线一凝。在靠近童磨眼睛的地方，宁孙看见了新的死线。

介于之前童磨好像有意放水，那他就先斩掉新出现的死线好了。

宁孙愉快地这么想着，往自己身上附加了好几个瞬间强化。

红色的线被顺着延展的方向分隔开，临时制作的武器走完了它最后的使命，但被赋予【死亡】的存在却是...

童磨第一次感觉到了迷茫。

他眨了眨眼睛，感受到了自己与鬼舞辻无惨联系的断裂。现在的他不再是受鬼祖控制的上弦月，而变成了独立不受控的鬼。

而且那个勉强能称作匕首的东西是切割过了他的额头和眼睛的，但是他却没有受一点伤，也没察觉处痛感。

他并不认为自己变成鬼了还会把这种感觉丢掉。

“你刚刚干了什么？”

没了监视的鬼舞辻无惨，童磨显得更轻松了，干脆用扇子在空中舞了雾把冰雾扇到一边，自己坐下来饶有兴趣地询问宁孙。

“我还想问你，刚才发生了什么？”

看对方没有攻击的意思，宁孙要是再用一遍直死魔眼也够呛难受，就也坐了下来。那一滩未清扫的血迹实在明显，宁孙有些不忍看下去，可面前这人才给他放了水，他也不好直接撕破脸皮，只能尽力控制自己将视线移开。

见宁孙确实一脸茫然，童磨不得不解释道：

“你刚刚，一刀划断了我和我上司的联系哦。”

见宁孙还是不懂，童磨突然意识到，可能这件事并不是这么简单。

“敢于直接对战上弦贰的存在...估计连鬼是什么都不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