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弦嘴不饶人:“谁叫你那么大阵仗闯进来,弄得跟砸场子似的。说别人胡思乱想之前先仔细检
查一下自己脑子是否有问题吧。”
初弦话一落,四周顿时更加静若寒蝉。洛笙悄悄拽了下他的袖口,低声附耳道:“你少说几句吧
,人家毕竟是将军,咱们得罪不起的……”
薛袤的表情却看不出来任何怒意,而是欣赏的笑道:“初弦的嘴名不虚传,确实厉害。”
初弦依旧不客气:“抱歉,我嘴其实笨得很,只不过擅长句句打脸罢了。”
旁观着的清歌“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上前拍了拍初弦的肩头。初弦回头与他对视一眼,得了指
示后,收起满身的刺,蹬蹬蹬上楼去了。
“艳丽的红牡丹、清丽的白山茶,鹏安楼当真是暗藏瑰宝,”薛袤眯起眼仔细打量着清歌,慢悠
悠道,“一座小小的楼竟然如此暗藏玄机,不知尚有多少可待挖掘的宝藏。”
清歌一袭月白长衫,乌瀑般的发用一条蓝色发带简单挽起。他的五官虽算不上特别出众,细看起
来却也十分的精致耐看,肤色白皙仿佛由内至外透着洁净感。他身形瘦长,却也并非孱弱,带着
柔韧的美感。清丽白山茶之形容,倒是十分贴切。
花朵一般都是用来形容女子的,一个堂堂男儿竟也被如此对待。对于这点,清歌丝毫没有表现出
不满,脸上依旧挂着礼貌的微笑。
这会功夫,初弦抱着琴已经下来了。薛袤舒适的坐着,正准备聆听绝世琴音,却发现初弦虽已将
七弦琴放在桌上,而清歌那边并未有任何动作。
“这是……”
初弦与清歌对视一眼,清歌微笑着一点头,初弦便开口解释道:“这就是清歌的琴。”
薛袤道:“这琴不该是拿来弹的吗,怎不见楼主动手?”
初弦得意道:“双绝之一,只指出了清歌之琴。然而这琴嘛,却并没有指明是拿来看还是拿来听
的喔。”
薛袤哑然。
过了一阵薛袤才继续道:“倒还解释得通,但若每回都被你们这么偷懒钻空子,日子久了岂不是
砸了招牌?”
清歌含笑取出纸笔,写下几字:心琴唯奏知音人。
薛袤盯着那些字一阵,有些惋惜的说道:“那我如何才能成为楼主的知音人呢?”
清歌又写道:初次相见即论知音,未免交浅言深。
薛袤于是明白了即使再耗下去也是无法欣赏到清歌的琴曲,便叹息着起身欲告辞。
而初弦倒是对这个表面威严实际上没什么架子的古怪将军颇有好感,便伸手做了个邀请的手势道
:“鹏安楼哪里有让客人失望而归的道理,客间已备好美酒,将军不妨与我到楼上小会,好让我
有机会给将军陪酒道歉。”
清歌同时也向薛袤行礼告辞,衣袖一扫转身离开。
楼中众人看情形也便散了各干各的去了,而薛袤有些痴然的望着清歌翩然而去的月白背影,直到
初弦提嗓子唤了他几声,他才回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