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辛还惦记着要给器材室还垫子,率先挣扎着爬起来,脱掉鞋,踢了踢旁边的丁舧:“我先给你踩了。”
“好的,老婆最棒。”丁舧配合地翻了个身,趴在垫子上。
听闻这个称呼,韩江的眼珠子差点瞪脱框:“怎么个事儿?一晚上没看着你俩就要官宣了吗?”
更让他觉得惊悚的是,一般绝不配合演出的袁辛没好气地说:“滚蛋,我是老公!”
韩江整个人汗毛直立,伸手摸了摸他的胳膊,摸到一把汗:“你还是我的袁儿吗?不管是谁,都给我从袁儿身上下来!”
“哈哈哈哈哈!”趴在垫子上的丁舧笑到捶地,“他是如假包换的袁儿,但以后不是你的,是我的!”
袁辛面沉似水地双臂架在双杠上,两脚踩着丁舧的大腿,用脚后跟使劲儿在那肌肉疙瘩上一捻,那鹅叫一般的笑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穿透夜幕的一声狼嚎。
“啊——”
听到这动静,袁辛爽了。
他没力气、也没足够的词汇量跟丁舧耍贫嘴,但这事儿要怪就得怪主教练汤姆斯。
这男人不愧是腐国来的,用词非常大胆,训练的时候直接说:“你们应该像一对蜜月期的新婚夫妇那样相处,才能尽快培养出默契。”
他中英文夹杂着说的,袁辛自问听力还行,明确地捕捉到了“newlywed couple”这个词组。
助理教练翻译了“新婚夫妇”,有点挑事也有点打趣地跟汤姆斯说:“人家俩小伙子,这么打比方不合适。”
汤姆斯一脸匪夷所思,仿佛看着一个穿越而来的古人,口中汉语堪称抑扬顿挫:“凉个喃的增摸了?一仰可依贪脸哎。”
“能能能!哎,还是教练考虑得周到。”这话就像戳到了丁舧身上什么开关,他笑得前仰后合,一把搂过袁辛,“从今往后你就是我老婆了。”
这事儿根本扯不到恐同不恐同上,直男大多都口无遮拦,在省队集训的时候经常看荷尔蒙过剩的队友们这么闹,袁辛早就见怪不怪。
但不代表他能被接受这么称呼,一边挣扎一边说:“凭什么我是你老婆?你是我老婆还差不多!撒开,你给我撒开!”
“因为你长得漂亮!漂亮的都是老婆。”丁舧把他搂得更紧,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我帅,我当老公合适!我还比你高——”
这下可踩了袁辛的雷点了,小甜瓜当场变小手雷:“你比我高个屁,那是你穿的鞋底厚!”
就这么又笑又闹了几个小时,最终“老公老婆”这事儿还没有定论,俩人都叫对方“老婆”。
但因为丁舧厚脸皮,敢开口,所以他占上风的机会比较多。
想到这里,袁辛越发不爽,找着他腿上另一个肌肉团,再度下了狠脚。
丁舧痛苦地捶着垫子,喊出的呼痛声陡然变了调:“嗷~老婆你轻点~我真的外边没有别人!你相信我!”
袁辛:“……”
给他爽得又演上了是吧?那就再来!
于是“啊”“哦”“诶呦”“嗯”这样的怪声接连不断地从丁舧嘴里传出来,等袁辛停下来的时候,他趴在垫子上呼哧呼哧大喘气,粗喘声非常一言难尽。
站在旁边围观的韩江感觉自己被灌了一脑子刘备文学,忍不住道:“舧哥,你小点声,叫得太avi了。我看你俩还是回宿舍搞吧。”
“必然不能回宿舍,回宿舍被人听见就当真了。”丁舧翻身过来,四仰八叉地躺着,“我可以不要脸,但我老婆脸皮薄。”
袁辛踩在他大腿正面上,咬牙切齿:“再喊一声试试!”
“老婆大人饶命!”丁舧一弹坐了起来,抱着他的小腿,“行了行了,我觉得放松得差不多了。”
韩江看不太懂,但大为震撼,这会儿又隐隐听到不远处传来类似的鬼哭狼嚎,放眼望过去都是体育生们在互相放松,明白丁舧说的不无道理。
在操场上确实还算坦荡,要刚才那种声音从宿舍房间里传出来,确实很难说清。
这会儿丁舧站起来,摸索着架到了双杠上,换袁辛趴在垫子上。
“老婆你放心,我会很温柔的。”
丁舧嘴里这么说着,但脚下并没有留情,肌肉团找得稳准狠,踩得袁辛痛不欲生,双手抓紧了垫子边,咬牙一声不吭。
要是这边光线再亮点,估计韩江能看见他全脸涨红,额头脖子青筋毕露。
“疼就喊吧,叫出来宝贝儿。”丁舧一边踩,嘴里骚话不断,“叫出来就不疼了,多带劲呐。”
袁辛简直想弄死他:“丁舧!你给我闭——”
“对,叫我名字,大声点,喜欢听。”
“喜欢我用力吗?现在越用力,一会儿你越舒服。”
韩江目睹眼前的画面,觉得他舧哥好像很不对劲,就这虎狼之词,脑子里至少得有几百个G的资源!
丁舧踩完大腿,跨立在袁辛身体两侧,由于觉得自己站稳了,就没有再扶着双杠,但他非常意犹未尽地抬脚,开始了日常撩闲:“咦,老婆你屁股好像很翘——哎!”
袁辛忍不了,脑子给疼懵了,并不知道对方什么都没扶,想都没想就冲他小腿一扫。
“噗”地一声闷响,丁舧没站稳,整个人压在了袁辛背上,两个人一上一下,上半身都没穿衣服,下边儿都穿的是单薄的田径短裤。
两具浑身是汗、热乎乎的身体密切地嵌合在了一起。
这么看过去,姿势非常一言难尽。
“啧啧啧,精彩啊。”当事人没反应过来,韩江却像小报记者一样兴奋地举起手机飞快地拍照,“别的体育生也这么刺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