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告别了班主任,领着袁满出了校门,等司机把车开来,坐车径直赶往附近的一家五星酒店,他们的自助餐很不错,价位也还可以,而且7-12岁的孩子打六折。
交钱入场之后,三个人连位子都没找,径直冲向餐台。
丁舧虽然看不见,听AI读标签又有点慢,但他对这家的自助餐比较熟,知道什么菜最好吃,连珠炮似地报菜名:“龙虾、牛排都先占上,要排队;过去看看烤鸭出没出来,要热乎的;烤羊排还有红柳木羊肉串也应拿尽拿;鱼生就适量吧,妹妹最好别吃这些生冷的;对了,他们家奶油蘑菇浓汤不错,一人一份;其他的也还成,看着拿吧。”
等袁辛袁满撒腿就要跑的时候,丁舧又说:“对了,这儿的歌剧院蛋糕也好吃,妹妹一定喜欢。”
“成,我去拿,满满你跟着舧哥先去找座位。”袁辛发号施令。
安排好他俩,男子400米专业选手在宽阔的大厅里风一般来回穿梭,很快他们的桌子上就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盘子,放眼望去,一根蔬菜都没有,满满的全是肉。
三个人闷头开吃,先吃串,再吃大肉,然后吃海鲜填缝儿,一时间桌上无人交谈。
袁满到底是胃小,吃块牛排,再来几串羊肉串,差不多就饱了,之后她就成了两个哥哥的专用取餐员,在大厅里溜达来溜达去,用小盘子拿了点水果和点心,还把现有的小蛋糕各拿了一种,最后把他们的座位堆得像甜品台。
家人没有带她出来吃过自助餐,小姑娘不知道取餐要适量,只顾捡喜欢的拿,拿来的食物不好放回去,也不能浪费,袁辛和丁舧就只能敞开肚子,打扫战场。
每人几乎吃了自己全年份额的小蛋糕,吃到最后感觉不是在吃自助餐,而是在参加什么吃货大比拼。
他们没有扶墙进,但最后俩人险些扶墙出,一度撑得走不动路,稍显丢人。
车是根本坐不进去的,只能让司机先开出去,在前边找个可以停车的路边等着,袁辛和丁舧搭着肩膀在路边慢慢往前走,腰都有点直不起来,活像两只被抽了虾线的大虾。
袁满意识到问题的重要性,跟在旁边连连道歉:“我以后再也不拿那么多了!”
“没事儿宝贝,咱这叫贼不走空!”丁舧挥挥手,“资本家休想从咱们身上赚钱!”
袁辛撇了撇嘴:“你个资本家的少爷,说这个。”
走了几步觉得腰酸气短,胃里顶得难受,俩人扶着墙歇了歇,看见前边有家便利店,袁辛拍拍袁满的肩膀:“满满,去买三瓶益生菌。”
“好嘞!”
袁满刚要去,又被丁舧叫住:“等等。”他靠在袁辛肩膀上,“还喝得下去?附近有没有药店,要不买健胃消食片吧。”
“溜缝儿的事儿。”袁辛觑着他,“你不行了?”
丁舧“啧”了一声:“男人不能说不行,去吧慢慢。”
小姑娘立刻冲去了便利店,估计是记挂哥哥们的“病情”,没有多做停留,很快拎着个袋子跑了出来。
她电话手表里绑定了老妈的支付宝零花钱,买些小东西毫无压力。
“这么大一瓶?”见她买的是四百多毫升那种大瓶的益生菌,袁辛呆滞了一下。
血液供胃不供脑了有点。
“你说要三瓶嘛!”袁满有理有据地回答,“那种小瓶的是连在一起的呀,不单卖!咱家都不给拆的。我没看见其他小瓶装。”
袁辛很想说不给拆可也以买一板,但买都买了,算啦。
“咱俩喝一瓶吧。”丁舧提议说,“多出来的带回家去。”
这多冒昧啊,袁辛想。
提议没得到回应,丁舧看向他脸的方向,促狭地问:“嫌弃我?队里大家不都这么喝吗?”
倒也不至于嫌弃,袁辛见过其他人一起喝一瓶水的,集训的时候还有人偷偷买一罐啤酒,一个寝室好几个人抢着喝,这种事他肯定是不参与,人太多不卫生。
只有他和丁舧两个,就没什么卫生隐患。
袁辛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别扭,不是排斥,就是有点怪怪的。
“不愿意那我就自己霸占一瓶了。”丁舧向袁满伸手,小姑娘立刻把满满一瓶递给他,“主要是真的喝不完。”
袁辛把瓶子夺过来:“没不愿意,咱俩就喝这一瓶。”拧开之后塞进他手里,“你先喝,上边没盖儿,别洒了。”
“真是别扭的小甜瓜。”丁舧嘴角噙着笑,尽可能嘴唇少碰到瓶口,吸溜吸溜地喝了几口,递给了他。
“我可不别扭么,今天陪你简直出尽了洋相。”袁辛接过瓶子也灌了几口,不明白自己耳根发烫个什么劲儿,他冷冰冰地说,“黑历史塞满了别人的手机。”
袁满自己抱着一瓶益生菌吨吨吨,听了之后立刻道:“哪有出洋相,咱们明明是运动会最帅的崽崽!”
“就是!”丁舧肩膀抵着墙,双手抱胸,神态非常得意,“咱们可是slay全场的大满贯,金牌拿到手软的大赢家,怎么能算黑历史,明明就是辉煌一刻!”
袁辛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那‘辉煌一刻’,也包括你的霸王龙尬舞?”
有些东西不能细想,真的,当时就已经无地自容,方才吃饭的时候看手机里拍下的视频,他多少有点悲痛欲绝。
“尬舞怎么了,大家开心我也开心。”丁舧搭上他的肩膀,一脸语重心长,“年轻人,看不出你不是偶像,但偶像包袱还挺重,放轻松点,别给自己那么大压力。”
袁满似懂非懂,跟着附和:“是啊哥哥,我觉得小舧哥哥跳舞很好玩啊,大家都在笑。”
“我就那么随口一说。”突然感觉自己好像很扫兴,袁辛又别扭上了,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拽着丁舧的胳膊,“快走,把袁满送回家,咱们还得回去训练。”
袁满在前边蹦蹦跳跳地带路:“回家喽!”
“小甜瓜。”没走几步,丁舧突然收紧了搭在袁辛肩膀上的手,等于把人半搂在了自己怀里,嘴唇贴着他的耳朵,声音里夹杂着揶揄的笑意,“如果你真的那么不情愿,‘出洋相’的时候为什么又那么配合?”
这骚气的男人在他耳边恶魔低语:“其实你心里也喜欢吧?承认喜欢,没什么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