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修越点头,随万里黎进了营帐之中。
众人见状,都散了,见二人身影消失,沈一诺才低下头,依依不舍的回了自己的营帐。
主帐中,万里黎卸甲后,忍不住捏捏自己的腰道:”虽然每日朕也是勤加练剑,但是终不如以往了,现在天天在宫中批阅奏折,也不知道朕是不是丰盈了不少;今日流星跑了半天便气喘了起来,以前正拉着他,跑个三天三夜都没事。也不知今日是怎么的。“
洛修越收好软甲,笑了:”听陛下司御局的宫女们说,陛下每日膳食必要有大量肉类。且蔬菜吃的也少。膳食宫女是左劝右劝,可陛下进膳是拉都拉不住。以往,过午后便不再进食了,如今陛下借着向文宾练字的机会,让文宾的小厨房日日供着各色瓜果点心。晚上到了蓬莱宫还让臣侍的小厨房做几道甜汤供上。偶尔去凤尊那里吃几天素宴,就是在那嚷嚷着是不是六局十二司亏待凤尊了?长此以往,别说是流星了,就算您啊把您的八匹骏马都拉来,也架不住您这般折腾。“
万里黎认真回道:“哪有你这样对待妻主的?这主要是司御局的厨子的错,司御局的厨子她手艺学的不精,她荤菜做的香,可这素菜做的不好,那朕可不是只能吃哪些做的好的吗?这关朕什么事?”
洛修越接过瑞宁手中的衣服,替万里黎换上:“陛下,处事一向公正严明,司御局的厨子,是做菜的,可不是,背黑锅的。如今只盼着司兽局的人,好好让着流星运动运动。哪天流星跑不动了,那可怎么好?'
万里黎道:"你就不能哄哄我,司御局的人天天在朕身边也没你的话多。"
洛修越只能眨眨眼,装作不明白:”那臣侍,从此岂不是不能说话了?“
见万里黎真不高兴了才,笑开了:“陛下仔细看看这司御局给您准备的衣服,合身的很,天下最好的裁缝制的衣服还能有错不成?以前在边疆苦寒,为了保家卫国,日日勤于武艺。可如今陛下身居庙堂之中,是为了天下百姓安乐,案牍劳形,如何能丰盈呢?”
“更何况就算陛下丰盈几分又如何?古来名帝没有几人,身影消瘦的,若是陛下丰盈几分更显得陛下圣明了。"
万里黎道:“你这话说的,好像你见过古来圣君似的。”
洛修越一愣:“臣侍,读书时,读过的先人注解随意想想的。”
万里黎勾着一丝笑,摇头道:”算了,朕说不过你。对了,赫连·星澜这些日子都看着安分了不少。行为举动倒是有几分使臣的风度了,但他实在是诡计多端。滕清那边也没有消息传来,朕拿也不准他什么心思,你和凤尊,还是在营地里好好休息一番,没事儿就别去打扰他,要出去的话,也让方常应和李常应跟着。万一遇上他,他们俩也能护你们安全。“
洛修越道:”臣侍知道了,其实臣侍与凤尊都在营地之中,没什么大事,倒是陛下,虽然武艺高强,但还是要保重自身。“
万里黎笑道:“不说别的,就算朕真的在万一中的万一失手了,可朕身边的护卫和左骑营的人可不是向先帝时那样,摆的好看的。”
洛修越想想道,也是。
万里黎还真的从未猜错过。
这才头一日,快要到黄昏,天边泛起淡淡的晚霞,张昌浩倚在沈一诺营帐中的软榻上迷迷糊糊的醒来。
发现,沈一诺正在看书。忍不住凑了上去,竟然是一本小食记。
沈一诺道:“没事,我读点书罢了,高逸得力,各项事宜早已经给我们办妥了。”
张昌浩懒懒道:“也是,刚进宫的时候,没想到这日子竟然过成这样。凤尊宽和,内庭安宁,陛下虽说不像之前来的那般勤快,可也是每隔几日都往哥哥这跑一趟。虽然也只是待一个时辰写写字。也让宫中不敢小觑哥哥,我每天烦的也就是怎么给陛下安排膳食?这日子细想起来,竟比在家时还过得悠闲些。早知道啊,我定早早的就进京。纵好过咱们家里那些事,让人心烦。”
沈一诺听出了他话里的抱怨,拧了拧眉,放下书本道:“你父亲家中又来信了?”
张昌浩的母亲到底是商人女,当年入赘到了张家,又拿到母家中大量金银打点。如今才够到了一个下州司马,可是张昌浩的父家,没有张昌浩母家的多方支援,早已入不敷出,便便处处想维护着官宦人家的体面。早年间只是谋算起了张昌浩母家的金银,后来又说张昌浩的母亲出身低贱,居然只混到一个下州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