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美丽自然这些东西都是给他们买的,她就是心疼孩子,要吃肉吃糕点她去买就成了,俩孩子本就家底薄,又没什么进账,花一文就少一文,日后就是缺银子了照他们的性子也不会跟家里说。
不等丁美丽在开口,邓早早把他们卖狍子的事给说了,说的清清楚楚,就怕丁美丽再来训斥他们一顿。
呵,说再清楚也没用,丁美丽照样训斥他们,还给邓早早重重的来了两下,让邓早早哄了好一会儿才给哄好。
在楼家做工是包一餐饭食的,邓大强跟邓福豪忙着赶工都跟工人一块在主家吃,只是今天小俩口来了,一到饭点,伯侄俩就赶了回来。
一家人聚在一起,就是吃咸菜大伙都觉得无比美味。
邓犇犇得了爱吃的糕点,狗腿的围着他大哥、哥夫拍马屁,小嘴叭叭的,真让人怀疑,书院的夫子怕不是在教他四书五经而是在教他说唱逗笑。
吃过午饭,上学的出门去上学,上工的出门去上工。
邓大强临出门时被叶寻州给唤住:“阿爹,我、我会做、做手工活。”
邓大强听的一头雾水,他会做手工活,然后呢?
邓早早花钱心疼的模样,让叶寻州心里闷的难受,他想挣钱,挣钱给邓早早,他身无长物,只有自学的手工活勉强可以拿出手。
邓大强没能搞明白叶寻州的想法,一旁的邓福豪却是一下子就懂了他的心思。
“大伯,哥夫的意思是他想跟我们一起去做工。”
“不行。”邓大强眉头紧蹙,不自然的看向叶寻州的伤腿,建房修缮的活计多是来来往往搬进搬出,不仅累人,一不小心还容易受伤,叶寻州的身体经不起这样的劳累。
听到邓大强的拒绝,叶寻州垂头丧气,站在原地局促不安,他不该提这样为难人的事。
邓福豪脑子一转,“大伯,哥夫会做手工活,可以让他跟着雕刻师傅试着帮忙打打下手......”
他想着雕刻是用手,又不用腿,邓大强对着他翻了个白眼,“黄师傅自有他的徒弟们打下手,手艺工匠岂能如此轻易将自己的技能展现在外人面前?”
叶寻州又不是雕刻师傅的徒弟,人家怎么可能冒着技艺外传的风险让外人打下手?
邓大强拍了拍叶寻州的肩膀,温声宽慰道:“新请的黄师傅与我也不算熟悉,你若是想学雕刻的技艺,等过了年天气暖和了我带你去找喻老拜师。”
“你身子骨还没养好,雕刻技艺都是精细的活计,耗神耗时,于你修养没有益处,你好好养一个冬季,把身子养好养强壮,才有精力对不对?”
丁美丽听到朝着邓大强竖起大拇指,学门技艺好啊,修缮之类的大活叶寻州的脚应付不过来,做些精细的小物件肯定没有问题,叶寻州脑袋瓜聪明,肯定能学会,日后小俩口也能有一技之长傍身。
听了着邓大强的计划,叶寻州心里升起几分对未来日子的期盼,他若是能有一技之长,能挣到钱,就不用拖累早哥儿日日辛苦劳累。
还赶着去上工,邓大强说等晚上回来再详谈此时,伯侄俩带着邓犇犇赶去了镇上。
叶寻州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一动不动,像是在发呆,又像是在思考。
母子俩没打扰他,拿了针线篮子出来缝补旧衣物,邓早早练了一段时间针线活,现在在丁美丽眼里算是勉勉强强可以过关了。
他见篮子里有块湛蓝色边角布料,“阿娘,这块布您打算用来做什么?”丁美丽瞧了一眼,没回邓早早的话反问道:“你想要拿布料做什么?”
邓早早那点心思全写在脸上,都不用猜,丁美丽就知道在想干什么。
邓早早嘿嘿笑了笑,“我想给寻州绣块帕子,老早就想绣了,一忙起来就给忘了。”
“哼,那还不赶紧描花样。”丁美丽哼笑的白了他一眼,邓早早没脸没皮的凑过去,“阿娘您帮我描呗,我描的不好看。”
丁美丽放下旧衣服,无奈道:“好好好,阿娘给你描。”
晓得自家小哥儿针线活不好,丁美丽没描繁琐复杂的花样,只在四角描了简简单单的祥云花样,湛蓝色的布料用白线绣上几多祥云,简单大方,也不考究绣工,邓早早十分满意,扣上绣棚,穿针引线认真的绣了起来。
起初还有些笨拙,一针一针绣的磕磕绊绊,等绣了一会儿顺手了,绣起来就麻利了,他绣几针便抬头看看叶寻州。
瞧他这三心二意的样子,丁美丽觉得好笑,还是跟个小孩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