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放开我,你们这是绑架,我一定在做梦!什么狗屁怪谈规则!”
“闭嘴,你不想活别害了我们!”
听见办公室的门外传来骚动,白玉蝉轻啧一声,骨节分明的手将这青山精神病院病号守则慢条斯理的重新夹进文件夹中,感慨这个医院告诫患者的告知书太过于直白。
老旧的电脑映照出的灯光有些惨白,衬的他的肌肤越发像没有生机的莹白瓷器,他音线天生温润,令人听之忘忧。
不太熟练的通过办公桌上的对讲机向护士站的护士问道:“哪个病人犯病了?”
“呲呲呲……”对讲机一阵电音,略微嘶哑的小烟嗓响起:“医生,新入院的四床病人情绪有些不稳定,你出来看一下吧。”
这个医院已经快一个月没有新入院的了,就在今天早上,终于迎来了七个新病人。
白玉蝉从座椅上站起来,将身上有些褶皱的白大褂抚平。
他眉目温润,眉心一点殷红,衬得他恍若慈悲佛陀。
老旧破败的大门身上漆迹斑斑,暗红的像是凝固的血迹,办公室的门吱呀惨叫着被白玉蝉推开,白玉蝉嫌弃的皱了皱鼻子。
走廊中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腥甜气味在空气中蔓延。
楼道中的白炽灯明明灭灭,墙壁上逃生通道的指示牌绿油油的,有些瘆人。
这整一个鬼院风格,医院的环境也太差了点吧。
白玉蝉默默吐槽。
这时,一个身材瘦弱的中年男子,被两个身材高大的穿着病号服,面色苍白的病人压着来到了白玉蝉面前。
中年男子一张脸吓的惨白,望向白玉蝉的目光一愣,被这张慈悲的面孔所迷惑,看见了天神一般,哆哆嗦嗦的哀求。
“我没病,放我出去,求求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看着这情绪激动的患者,白玉蝉摩挲着下巴有些发愁。
他只不过是莫名其妙过来混日子的。
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在他的印象中,他不过是普普通通的睡了一觉,没想到再次一睁眼就在一座山林中,他知道,他穿越了,因为他变成了一个陌生的,七八岁孩童的模样,孩童面若银盘,眉心一点殷红小痣。
幸运的是,他被这座山里的一个村长收养了,才没有葬身于山腹之中。
这是一个很落后的山村,生活自给自足,村民都异常的热情,几乎是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
白玉蝉在这个山村平平稳稳的过了十年,现在看着也该成年了,他也着自力更生,收留他的村长就靠着人脉给他找到了一个工作。
他过来一看,好嘛,精神病院医生!
他会嘛医术啊。
但这里的院长特别热情,拉着他不放,说只要他来了就行,不用他操心病号,他根本拒绝不了。
遇事不决就摇主治医生。
他直接一个电话摇人:“歪,陈医生,这患者好像犯病了,我刚来,我不造怎么办啊。”
破锣嗓子在电话中响起:“这样啊,医嘱我已经下好了,你让护士审核一下就好,今晚的就是你的了。”
白玉蝉感觉自己似乎听错了,总感觉听见了电话那边狞笑着,似乎还有几分惋惜。
只不过对面电话已经挂了,白玉蝉只以为自己听差了。
面色铁青的护士小姐听见手机中的对话,对着那两个身强体壮的病号吩咐:“你们两个跟我来,将他送到电击室中做治疗。”
“不要,我不要!我没病!滚开别碰我!”中年男子被两个壮汉夹着拖行向走廊深处,他慌了神,慌张失措的尖叫着,却始终挣脱不了。
最终,他还是被护士小姐指挥着,拖进了走廊深处那一个红锈色的铁门中。
“啊!”
凄厉的惨叫声遽然响起,似乎受到了极大的痛苦,哀转久绝。
白玉蝉被这剧烈的惨叫声吓了一个激灵,一双眸子有些瞪大。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怎么回事,他隐隐闻到鼻尖有股肉烤焦的味道萦绕,令人反胃。
这确定是电击治疗,而不是电击烤肉吗?
怎么没动静了,病号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他可不想自己今天第一天上班就出现什么重大事故,三两步走到电击室门口。
他本想敲敲门,门被锁的死死的,根本看不见里面的情况。
“护士小姐,里面如何了?”
门内,一片阴暗。
中央一个暗红色的椅子上,一个人脑袋耷拉着,一动不动的,裸露在外的皮肤焦黑像是木炭。
“医生,挺顺利的,我正在吃脑花,你尝尝吗?”
护士小姐听见动静,从那被开了瓢脑袋上移开嘴,三百六十度转动脑袋转向门口,打了个招呼,嗓音沙哑而难听。
她樱桃小口嘴角一下子咧到了耳朵根,一口尖锐的鲨鱼牙格外白亮,猩红的舌尖舔了舔红白相间的嘴角。
旁边那两个强壮的病号都垂涎的看着坐在椅子上的人。
门外,白玉蝉听着护士小姐的声音心里有些复杂,神经大条的想。
这医院还真是没制度,上班期间给患者治疗时吃脑花成何体统,说的他都饿了。
一个患者蹑手蹑脚的来到白玉蝉旁边,给白玉蝉忽然敬了个礼,又偷感十足的告状:“报告医生,有人偷偷溜进了你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