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怀疑她被抓了?”独朽问娜兰缇,她点点头:“我们海之一族的鳞片都有着辨位的能力,这次我真的感应不到兰晴了。”
只要有鳞片,无论何时都有着辨别对方位置的能力,倘若感应不到呢?一个可怕的想法让她后背一凉,又见她摇摇头将这个想法甩了去。
“如果兰晴现在遭受了毒手,也就不会只有二哥被垂吊在此了。”
于云间叹了口气:“你们王族内斗的也太厉害了,连血亲都不顾。”
“血亲吗?也许对于你们来说是存在的吧。”
娜兰缇撂下这话,落寞地游走了,毕竟与她有着亲情的妹妹都不知身在何处。
等到他们追上前,她说道:“我准备去水牢看看,如果他们真的把她关在了那里,我绝对饶不了他们。”
水牢为海洋族重地,把手可不少,想要进去难上加难,而娜兰缇虽是身为公主,在海王逝世后也没了什么特权。
小兵们看见她却还是犯了怵,畏畏缩缩说:“公主殿下可别为难小的几个,新王有令,没有他的允许谁也不能进去。”
话灌入耳中,娜兰缇鱼尾也连着变得僵硬,顿时勃然大怒:“新王?谁给你们的胆子,这么快就冠上这个称号?!”
她被气得不轻,音量一时没控制住,惹得后面又游来几个人鱼兵。于云间他们躲在水牢最上面的石头缝里,观望着。
新游来的几个小兵大概是海王逝世后才来的,对娜兰缇没轻没重地说着:“公主呀,别说是你,就连你的其它几位哥哥来,都不一定给进呢。”
于云间拿了一块儿碎石弹了过去,打到说话小兵的脑袋,周围的士兵瞬间警惕起来大喊着“是谁!”
独朽见状同样也拿了块儿石子儿丢了过去,娜兰缇趁乱之际游了进去。
她进去了也算好事儿,但独朽又问道:“咱们怎么办?”
“他们也进去了。”景幽佳盯着几条人鱼气势汹汹地游了进去,情况变得不太妙。于云间歪着头说道,“要不我们也进去?”
这也正中了独朽的意,他急匆匆钻了出去:“快点儿下来!”
一条人鱼在石壁旁睡眼松懈,脑袋一垂一垂的,突然问旁边另一条人鱼:“那是人类?”
另条人鱼翻了个白眼:“人族能进咱们这儿?真是困糊涂了!”
“也是,哪儿有人类冒着火星子,还那么黑。”
娜兰缇在水牢中一个一个寻望着,可是都并未寻到娜兰晴,她的心都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身后的士兵紧跟其后,连个喘口气儿的功夫都没有。水牢地形复杂,没多久她便被围堵到了石角前,前兵后墙,从何而逃?
忽然间,一柄银色剑用着不可思议地速度直冲过来,水竟然为它开了条路。那么快?哪怕是她也倒吸了口凉气。
一条人鱼士兵刹那间被剑贯穿,娜兰缇只觉得一阵庆幸,幸好它攻击的目标不是她。而又狐疑地看向周围,她清晰记得,那把剑是独朽的,可眼下连他的影子都没见着。
赤银外表上裹着一层薄薄的火焰,也正是因为火焰的关系,水避开了它。
它转悠了几下,冲着来时的方向远去,不一会儿独朽他们游了过来,瞧见周围几条倒地的鱼,独朽很是自豪:“本大爷的剑。”
于云间说:“那还不是我的火?”
“是是是,咱俩的功劳。”独朽说。
其实用火镀剑只是于云间的一时兴起,他方才半开玩笑地说,既然他的火不惧水,那么便可将火镀在赤银上面。
可本是一件玩笑话,景幽佳却当了真。
最终,他注视着自己的火焰在水中未被扑灭,反而水避开了一条小小缝隙,赤银畅通无阻地离开了他们的视线。
“你的火?”娜兰缇也震惊在此,要清楚火与水相克,那么一撮火焰竟然能存在海中?简直前所未有。
于云间推搡着说:“也或许是剑气劈开的路吧……对了,你还没找到娜兰晴?”
娜兰缇回道:“最后一个水牢。”
最后一个水牢在所有水牢的最中心,位于最里面,也是关押重犯之地。既然所有地方都没有她,便只有那一地。
而水牢最终方向,压抑的氛围中好似传来几声抽泣,娜兰缇心中顿时铃声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