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夫人,婢子知道一点关于那位肖夫人和姜姑娘家的事,”这时,肖家大少夫人的丫鬟忽然道。
肖家大少夫人道:“说来听听。”
“是,婢子有一次听到吴家一个丫鬟提起,有个在大理寺当值的姜家大人,说的应该就是肖夫人的夫君,人丁稀少,只有一子一女,那长子名声不大好,据说游手好闲,是个很不争气混不吝的纨绔子。”
“是不是不是姜姑娘家,弄错了,”崔瑶华看肖氏和姜沅宁都是很有气质,能有这样的家人?
肖家大少夫人点头,“若是如此,倒也不难理解姜侍郎府不待见她们这一支的族亲了。”
只有一个儿子,还不争气是个纨绔子,对于官宦高门大户人家来说,算得上是累赘了。
“不过,还是查查再说,若品性不端,阿华日后就莫要往来了。”
肖家大少夫人很现实,也是为尚未说亲的崔瑶华考虑,崔瑶华不是天真性子,只是心中对姜沅宁很有好感,尤其丫鬟轻香更甚,“不管如何,都不能少了歉礼。”
“这是自然,”肖家大少夫人点头,崔家是世家,也最重规矩礼仪,不行叫人诟病之举,“后日便是小年,不好拖拉,不管如何,你我明日得空便去姜家一趟。”
崔瑶华点头,看了眼身后脖颈包扎严实的轻香果然面上显出喜意,笑道:“轻香受伤了,年前便在家中养伤,叫轻语与我出行吧。”
轻香才想说“婢子无恙,”动作间扯动伤口,顿时抽了口气,而后脸上尽是遗憾之色。
肖家大少夫人见了,不由觉着好笑,“轻香这是急什么?”
待崔瑶华与自家二姐说了,婢子那个对清冷姑娘独独好感甚重的喜好后,肖家大少夫人差点笑出声,“轻香也是个逗趣的,不过五妹妹确实招人喜欢,她如今日子过的也顺遂……”
说着说着,又不免提起另外已经出嫁的几个姐妹身上,话题便扯远了。
而这边,姜父走到母女两个跟前,忙问,“还顺利吧?”
附近有不少宾客的车夫等候,还有侍郎府下人,肖氏草草与姜父点了下头,“先去车上,路上再说。”
姜父一听这话,就知道不太顺当,但也没多问,也没骑马,随着母女两个一起上了马车。原本来时父子两同乘一辆马车,小厮骑马跟随,姜远晏提前坐了一辆马车离开,姜父打算骑马回去,现在便进了车厢。
幸好,这是家里最大的一辆马车,倒也不算挤,里面置有炭盆,帘子放下很是温暖。方才姜沅宁掩在袖口下的手伸出,手背上的伤便露了出来,被姜父一眼看到,惊呼一声,“阿宁,这手是怎么伤着了?”
姜沅宁把手摊开,免得蹭到伤口,语气轻松地安慰了阿爹两句,“没事,就是摔了下,擦点药就好了。”
可姜父一看她手背上红痕就不是摔得,尤其她手心里沁出血丝,心疼极了,“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侍郎府的人也没给你上药,就没管管?还是说是侍郎府的人伤了你?”
不怪姜父如此说,女儿手上带着未处理过的伤早离开,侍郎府对他这一支又素来瞧不起,若非族中压制规定不能残害同族,说不定还要打压他们家,他自然怀疑是侍郎府的人欺负了女儿。
“不是的,阿爹,”姜沅宁将事情经过一说,听得姜父后怕不已。
“那成雅县主小小年纪如此恶毒,若是鞭子抽到脸上岂不要毁容,还有姜芸雅,”姜父是相信自家女儿,肯定是那姜芸雅从后面推了女儿,不然孩子怎么会朝成雅县主鞭子方向跌过去。
且,那姜芸雅还将事情往阿宁身上推,都是同族姐妹,姜侍郎府的姑娘尚且如此欺负人,可他纵然知道,也无法往侍郎府为女儿讨要公道,很是自责。
姜父不语,神色带了些难过,姜沅宁心中微微一动,“阿爹,你不知道,我跟阿娘才过了垂花门,那带路的就将我们扔一边走了,”她把侍郎府下人如何轻怠她们的情况一说,“我总觉着侍郎府特别不待见咱们,要不咱们以后别跟他们来往了吧?”
姜父叹了口气,“都是一个宗族,哪里能不来往了。”
肖氏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姜沅宁没看到肖氏神色,她有一些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