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撒开,撒开,”姜松还没理顺他说的是个什么事,脑子却叫他哭的嗡嗡的,另一只手使劲往下扒拉。
他越扒拉,姜远晏抱得越紧,差点叫他胳膊给勒掉,人也差点被姜远晏扯出车厢跌下去,气的朝被这一变故弄懵头没反应过来的车夫吼,“还不快把人给我弄开!”
“哦,是,老爷,”车夫挖了挖耳朵,也被姜远晏声音震得不轻,“公子,您撒手,快撒手,这不成样子啊。”
车夫是下人,就算知道姜远晏身份是不受待见旁支,可也不敢下狠手掰人,但好在姜松随从反应过来,上前来帮忙,才将姜远晏从姜松胳膊上撕下来,又叫他抱住了腿。
“这……”旁边马车上,姜松同僚,目瞪口呆看着这乱糟糟一团,反应过来,帮叫下人也过去帮姜松。
可架不住姜远晏也带了两随从,听风和听雨上前阻止,两人帮着挡下人,还大声嚷嚷,“这大哥你小心点,手脚这样粗,别伤着我家公子了。”
“哎呦,你这人轻些、轻些的,掐疼我家公子了。不是你家公子你不心疼是吧?你这下人怎敢对我家公子下黑手?你是不是居心不良,故意朝我家公子下手?”
都说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
姜松并同僚下人都憋屈一脸:他们都没敢怎么用力,就被说成居心叵测,下黑手。
可又做不了听风和听雨这样大声吵吵嚷嚷,他们的主子都是文官,自认作为随从也得受熏陶文雅些,哪里遇到过泼妇一样的对手。
“姜远晏,你给本官松开,撒手!”
因姜远晏主仆操作,姜松这边下人非但没帮他拉开姜远晏,反倒被姜远晏顺着力道将他扯出车厢,抱住了大腿。
抱大腿可比抱胳膊得劲多了,姜远晏这下整个人重心下坠,抱得可稳当了。
姜松气的胡子乱颤,“成何体统,成何体统,放开本官,”他有心给姜远晏几拳捶下去,又顾忌着一贯形象,一时奈何不得。
又听姜远晏嘴也没闲着,在那直喊着什么,“大伯,我知道你藏着掖着不叫人知道,我家这一支才是咱们姜氏的原配嫡脉,是想要给太子妃姐姐抬高身价,我也想沾沾太子的光,可也不知道咱家老祖宗发了什么疯,非得借着我的嘴给嚷嚷出去了。
这可怎么办啊,大伯,你原谅我吧,这都不是我干的,我也冤枉啊,大伯你原谅我,我就松手,真的,我保证,那都不是我说的,我上哪知道那些老辈子的事去啊……”
姜松眉头一抖,差点伸手去捂他那张胡说八道的嘴,什么老祖宗什么借嘴,他看分明是这混账族侄子故意的,还有他什么时候捂着藏着,抬高女儿身价了?
听听这小王八蛋在胡咧咧个什么?
“你给我住口,闭嘴!闭嘴!”
姜松看出来了,这小王八蛋今日就是寻他晦气来了。
太子这段时间本就不安稳,这会儿在大街上,又当着这好几位大人的面,这小王八蛋简直是给他招麻烦来了。
偏这时候,姜远晏猛地使劲勒他大腿,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胳膊肘朝他大腿根处猛地拐了下,顿时惨叫一声,“啊。”
大腿根处脆弱,又离命根子那么近,这一下让生怕就此失去男人重要宝贝的姜松气狠了,抬起手朝姜远晏的头脸就猛推下去,另一只脚也踹了上来。
“滚!”他虽然六十多了,老了些,可还雄风驰骋着,后院美妾等他宠爱。
只是这一踹却踹空了。
姜远晏忽然就撒了手,借着拖拽他的下人力道被快速往后拖去,倒是姜松忽然失去辖制,打人踹人动作又快又猛,差点头朝下栽下马车。
幸好这周围都是下人围着,被一个下人托住了身子,但那头朝下往下栽的狼狈,加上之前气恼,让姜松满脸怒气。
“姜远晏!”阴狠地瞪着姜远晏,姜松再也维持不住文雅之气,这混账好大的胆子,居然跑到他跟前胡闹,当下便厉声训斥,“平时不学无术游手好闲,你爹管不住你,我今日非要替族中约束你一二,你们两个,将他捆了,带到族中祠堂去,按族规处置。”
“什么族中祠堂,姜松你个孙子,那不还是在你侍郎府家里,你想怎么惩罚就怎么惩罚,将人打死都说是族规!”
本以为将人绑走,姜远晏就能老实下来,没想到他反猛地撞开要抓他的下人,跳着脚指着他连名带姓骂开了,姜松被气的鼻子都要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