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未声张,很快又被姜远晏那边动静吸引过去。
“你指什么,不孝孙!你眼瞎,认不出我是你祖宗啊,”姜远晏跳着脚,粗着嗓子,指着姜侍郎骂,“你这个重孙子,安的什么心,老娘在地底下都看着的,姜执那不孝子生了你这一窝窝的王八蛋,当初娶了元娘不满足,还非得娶什么平妻,屁的平妻,不就是个妾!
杨氏那毒妇,仗着娘家势大,给元娘下毒,给我家大孙儿下毒,我们老姜家没这样的毒妇,要不是老娘比杨氏走得早,坟都给她扒了,扒了,扒了,扒,扒,扒……”
说着说着,不等姜侍郎气成□□样,姜远晏眼皮猛地往上翻翻,人也往地上出溜。
那模样看着就不怎么正常,听风和听雨呼喊着扶住人,“公子,公子,您快回来,快醒醒。”
听雨更夸张,“太太太夫人呦,您快些离了我家公子的身吧,可了不得,不敢总上我家公子的身啊。”
翻着白眼,嘴里好一顿“扒,扒,”姜远晏被听风两个接住后,身子猛地一僵,然后昏了过去。
听风和听雨又是哭,又是喊,“公子,公子,您快醒醒啊,公子,要命了,公子这怎么办啊?”
“装神弄鬼!”
姜侍郎气憋得狠了,脸胀的发紫,猛地甩袖,怒斥。
什么祖宗上身,他看分明是姜远晏这混账玩意儿故意寻他闹事。
他可不信方才那一通胡言乱语,就是摸不清这小子弄这一出,为的什么?
莫非是这姜远晏被谁收买了,故意来寻他晦气?
不得不说,不愧是父子两,姜松和姜弘义都以为姜远晏是被朝堂上对头收买了,想要坏侍郎府的名声,比姜弘义更老油,姜松当场对其他目瞪口呆的同僚们表示,“对不住了各位,族中侄子有些疯病,今日不知去哪里受了刺激,竟发病了。也是我这当长辈的,没多关心下晚辈,叫他在人前丢了脸面。对不住了各位,叫大家看笑话了。”
几位同僚心中作何想,面上却没露出来,只是客套几句,“姜侍郎客气了。”
“还是将令侄快些送医馆看看吧,这天寒,小心风寒了。”方才这姜远晏说的有条理,可不像是疯言。
再看他紧闭着双眼,没有了方才的疯样,五官俊美,脸色苍白,叫人担忧。
有好事的打算回头就查查姜侍郎府祖辈的事去,虽然听起来就是隔了许多年的旧事,但他们的手段有的是办法查到。
今日看热闹的人多,姜松心知,这段被掩埋在了时光里的旧事怕就要被人翻出重谈,时太子境遇不顺,他看向姜远晏的目光犹如淬了毒液的刀子。
眯着眼,正欲叫人将姜远晏抬上他的马车,直接带回侍郎府里惩治,一道震惊担忧的女儿声音响起。
“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姜沅宁早在姜远晏翻眼时,就叫车夫驾着马车从暗处行驶出来,掐准了时机,在姜松发作之前,猛地掀开车帘跳了下去,调的太快,还趔趄了一下。
映春吓得惊呼一声,“姑娘,小心啊。”
姜沅宁却顾不得,提起裙子便朝姜远晏方向跑去,“大哥。”
她焦急担忧地快速跑到姜远晏身边,“大哥,你怎么了?快醒醒。别吓我啊。”
说着,眼泪便落了下来,显然是被姜远晏昏倒的样子吓到了。
对于围观者来看,这很正常,是一个闺阁女儿家该有的表现。唯有一直留意着的崔瑶华,眼中闪过些许趣味笑意。
虽不知姜家兄妹闹得哪一出,但很有意思。
默默收回掐了自己大腿的手,姜沅宁带着哭腔去摇晃姜远晏的胳膊,“大哥醒醒啊,先前听人说你跑到郑府那跟人吵架,我过去却寻不到你,听人说你往这边来了,怎么就这样了啊?”
像是自言自语,其实是交代了下她过来的缘故。
才抬头,泪眼婆娑看听风,“大哥这还是怎么了?脸色好苍白,快带大哥去医馆啊。”
说着,就要招呼自家车夫来帮忙,“快来帮忙,带大哥去看郎中,大哥,你醒醒。”
一面吩咐着,又想要摇晃醒姜远晏。
闭着眼装晕的姜远晏心道,妹妹再使使劲,他就真要被摇醒了,这丫头是不是故意的?
听风这才开口,“姑娘,怕是医馆看不了啊,公子他是被祖宗上身了,该是伤了元气,得回家静养。”
至于公子那苍白的脸色,大概是来时路上,公子敷粉的缘故了。
“啊?”姜沅宁似乎迷糊没弄明白,但不耽误她也帮忙扶着姜远晏往马车处走。
听雨见她似乎没看到姜松,声音不小心地在一旁提醒,“姑娘,姜侍郎在这。”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