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望之用法术写了名利两个字,才继续说道:“玉堂金马对你来说或许没有意义,可对于你大哥和你娘来说,它是一种荣耀,一种责任,一种信仰,玉堂金马,代表的不仅仅是玉字,更是责任。”
秦玉又垂下眼眸,语气带着犹豫说道:“我只是……”
“你只是想救百姓又想救下他。”萧望之一语道破。
秦玉又恢复往日顽皮,拍手称赞道:“不愧是我的师傅,一眼就能道破我的想法。”
“所以你才会迷茫,才会纠结,才会想要逃避,才会来问我,其实,答案在你心中,你想救百姓,也想救你大哥,可你只能救一个,你谁都不想放弃,可谁都不能两全其美,这就是因果循环,这就是现实,你必须做出选择。”萧望之看着秦玉,一字一句地说道。
秦玉沉默,她低着头,手指不安地搓着裙角,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萧望之笑了笑,继续说道:“其实,有舍必有得,有得必有失,这是世间万物运行的规律,没有人能够逃脱这个规律,你也一样。”
秦玉认真问道:“那我该怎么做?”
“问我作甚,你该问问你自己。”萧望之话音刚落,他便消失在秦玉面前,徒留秦玉一个人沉思。
秦玉握着无妄剑看着面前的河流,闭着眼睛,感受着微风,最后喃喃道:“舍其一,救其一……”
秦玉在泽山镇设下符咒阵后便回了仙渺峰,若蛇妖胆敢中途返回则会被拖入阵眼折磨而死,要是乖乖的不出来闹事便可以躲过一劫,她现在不清楚是蛇妖控制秦陵惟,还是秦陵惟控制蛇妖残害百姓来满足自己的私欲。
秦玉见萧望之在房内弹琴,她上前作揖道:“徒儿拜见师傅。”
萧望之停下弹琴,抬头看着秦玉问道:“怎么,想通了?”
秦玉点点头,她说道:“徒儿已经想好了,舍其一,救其一。”
萧望之欣慰点了点头,后面又告知她下山欠被谢沉罚抄的《瞳鬼》、《真易传》、《五重镜唤术者》、《则易奇》五十次还没有交齐。
本还在为山下事烦恼的秦玉,此刻拿着笔坐在房中一边抄写一边抱怨:“师兄是不是和我有仇啊?动不动就罚我抄书!就不怕我手断了不能修炼吗?”
竹溪坐在她旁边边看话本,边催促着她,“你快点抄吧,要是这个月没有抄书你又要增加次数了,说不定,你半年都不会有自由之身了。”
秦玉闻言,瞬间炸毛,她拍桌道:“师兄真是的,天天盯着我,也不嫌累。”
竹溪放下话本,有些幸灾乐祸地看着秦玉,她摇摇头,说道:“师兄也是为你好,你这段时间总是心不在焉的,是该好好静下心来抄书了。”
秦玉闻言,有些泄气地趴在桌子上,嘟囔道:“什么为我好,他就是在故意刁难我。”
竹溪认真说道,“谢沉师兄做事向来公正严明,从不徇私枉法,你抄书也是应该的。”
秦玉没好气地说道:“是啊,他最公正严明了,不就是罚得比别人重了点吗?不就是罚抄的次数比别人多了点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竹溪敷衍的看了一眼秦玉,又低下头继续看着话本,最后憋出一句话:“你抄书不认真,就会比别人多抄几次。”
秦玉把笔一放,故作深沉道:“竹大丫,你该不会还想在下次四仙会打败我吧?”
竹溪假装没听见,继续看自己的话本,嘴里还嘟囔着:“这男主也太惨了,女主什么时候才能发现他的真心啊?”
秦玉见状,一脸无奈地摇摇头,接着又拿起笔开始抄书,她知道竹溪就是这样,一旦看起话本,就什么都忘了。
等到秦玉抄完时,已经是深夜了,她揉了揉酸痛的手腕,把书整齐地放在书架上,然后躺在床上,望着床顶发呆。
秦玉成为首席弟子后,一直都传出掌门之位非她莫属,恐怕谢沉这个第一位拜入师门的弟子也要靠边站了,灵力低层的弟子开始想办法打听她的喜好,搜罗各路珍宝提前讨好。
秦玉却不屑于这些阿谀奉承,所以她住在偏殿里,一年四季也没有人来找她。除了偶尔竹溪会来陪她聊天解闷,偶尔萧望之会来教她弹琴,谢沉会来看看她抄书有没有偷懒。
虽然秦玉并不在意这些,但还是有些厌烦,毕竟谁也不喜欢被一群人围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