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司魁,要么一起活,要么一起死,绝无第三种可能。你觉得呢?”房冥笑容中带着一丝疯狂,让人不寒而栗,说出来的话更是骇人听闻。激动、冷静、怒气等情绪就像过暴风过境,变幻莫测,摧残一切,让人捉摸不透。
“司魁是谁?”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房冥却惊弓之鸟般,手抖了又抖,他掐得手心直冒红才堪堪压制住。
“你怎么来了?”房冥站到童怀身边。
“你突然不见了我能不来?”童怀解释道,“你手腕上三瓣梅可不仅仅折磨人,还可以感应位置,你前几天天天在家楼下溜达的事我一清二楚。”
房冥掀开手腕看,那三瓣梅红艳艳的落在森白皮肤上,美得如花钿,精致小巧,独具特色的符号是两人心照不宣的联系。
“你们一个两个都扮作我的模样,有意思吗?”童怀并未注意到他的异样,注意力早已被与其外貌一致的人吸引。
幻畜突然一动,它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迅速向房冥袭来。
房冥的反应极快,他的身体灵活地躲避着幻畜的攻击,同时他的金弦如暴雨般落在幻畜的身上,动作极快,带起耳边风声。
幻畜不敌,被打倒在地,它的身影开始扭曲变化,最终变成了一个面戴笑面佛面具的男人,身形比房冥还要高上几分,瘦的皮包骨,复古西装整理得一丝不苟,面容看不清,但从身形来看有一股沉重的古味。
“笑面佛!”童怀也警惕起来,这人外貌描述与章程所讲别无二致,绝对就是拿走献祭环的人,童怀逼问道,“献祭环在哪里?”
戴着面具的男人什么事也没有一般,抖了抖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动作优雅,如果忽略与西装不相符的面具,童怀还真以为是什么绅士。
“真像啊!”男人语气里都是欢快,“房冥,人在你面前了,你却无动于衷,忍耐力不……”
房冥这下真的动怒了,隐忍得面上肌肉透露着一股咬牙切齿的恨,金弦迅速缠上男人修长脖颈,狠厉的勒出颗颗血珠,男人无畏无惧,有一股赢家得逞,回声不断。
男人的身影变得模糊,他的声音在巷子里回荡:“房冥,你救不了的,我会一直跟着,直到你彻底崩溃。”
童怀来的晚,满头疑惑两人之间的对话内容。转身一看,房冥脸色阴沉,脸上满是怒气,全身都在发抖,情绪濒临爆发的边缘,与他上次失控前兆简直一模一样。
童怀忙把人带回家。两人面对面坐着,房冥似乎在逃避着什么,而童怀则在斟酌着如何开口。
最终,童怀无法忍受这样的沉默,破罐子破摔,小心翼翼地向房冥道:“司魁是谁?”
“一个……人。”
“废话,我能不知道他是一个人。”童怀继续追问,“那戴着笑面佛面具的男人呢?献祭环是不是在他手上?”
“我累了。”房冥说完就把自己关进了房间,任凭童怀怎么喊都不回答。
房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三天,童怀就守了三天。每天早中晚都会准时去敲三次门,询问他他身体状况如何,虽然人不出来,但每次敲门房冥还是会用一种沉闷的声音回答。房冥上一次失控的事情童怀记得太清楚,清楚到一想起来脖颈处的伤就嗡嗡的疼。
童怀一刻不离守在外边,一边处理灵调处事物一边照着手机图片研究着苍年的血液临时保存器,材料是他在超市时顺手买的。
他动手能力还不错,三天时间差不多,只差最后一个加符步骤。在一张黄符上写写画画,完成后找了医疗箱毫不犹豫的给自己抽了一袋血进行实验。
房冥打开房门出来时,刚做完这一切,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惊讶,仿佛他一直在等待这一刻,他继续手中的实验,语气平静地问道:“你饿不饿?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房冥魂魄较为特殊,需要精气所养,但也能像个普通人一样选择具有烟火气的生活,闲下来后每天都会陪着童怀一起做做饭,一起像个正常人一般生活。这样的生活过久了,童怀都忘记了房冥是不会饿的,问出的话却不后悔。
房冥看着童怀,眼神中闪过一丝怒气,他反问道:“你又抽自己的血做什么?”
童怀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事,他轻描淡写地回答:“抽血做个实验,看看我新做的血液临时保存器有没有用。如果可以保存三个月,你以后出门可以带着几袋,以防我不在的时候应急用。”
房冥的眉头微微皱起,他知道童怀一直在尝试解决他的问题,但这不是长久之计:“你这样频繁地抽血,身体能受得了吗?”
童怀笑了笑:“放心吧,我一定能想办法救你的。”
房冥走到童怀身边,看着他手中的实验装置以及那袋红色的液体,将童怀拥进怀里,耳鬓相蹭,声音低沉而诡异,轻轻地笑道:“阿怀,我陪着你,你也陪我好不好?”
“我不是一直陪着你的吗?”童怀直觉两人动作变扭,扭动着身子想要逃离又被人抓进怀里抱得更紧。
“我说的是同生共死。你活我陪着你活,我死你也陪着我好不好?”房冥笑得开怀,仿佛再说些什么无关紧要的事,人是笑着的,脸色却极其阴沉。躲在房间里的三天时间,脸色更为苍白,白到泛着透明的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