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真是过分了,猫也不送,上回对郴哥哥说那般过分的话,还招招式式都冲着人家脸去。”
喜鹊知晓她心疼,可又忍不住笑:“大公子不常说陆大人那张脸么,许是妒忌。”
“大哥长得也不差了,可有什么妒忌的。”
这话倒不假,上京里头长得最貌美聪慧的姑娘是白家二姑娘白双双这从没争论,而这最俊俏厉害的公子却不好评判。
陆家陆郴,沈家沈止,白家白一方,还有个杜家二公子杜逡,这四位一向是风云人物。
其中陆郴疏离难以亲近,沈止一向独善其身还有个不近女色的名声;白一方虽嫌弃女子麻烦,倒还能说上那么几句话就少了些距离,杜逡则风流许多,不知惹了多少情债。
大抵是离得远了,也就瞧着更好更难得些,是以上京讨论才俊,多是说陆郴与沈止二人。
这二人曾一起在外游历一年,又是生死之交,旁人说了还都是一起说了。
分不出个高低。
不过据喜鹊所知,似还是陆郴得的青睐多些,沈止那人没陆郴会打扮,回回瞧着都是一身玄色衣裳,像是同一个料子硬生生做了几十套似的。
相当不讲究。
慕容卿则是觉着沈止整个人灰扑扑地,好生无趣。照理说也是世家出身,沈家还是出了名的底蕴深厚,怎养出沈止那么个灰扑扑的人。
她对喜鹊说沈止不讲究的话很是赞同。
尤其梦里,两回的寝衣也一模一样。
合着出门穿黑的,安寝穿白的。
难不成他的眼中只有这二色不成?
慕容卿撇撇嘴,对喜鹊黄鹂争论陆郴和沈止到底谁更俊俏的言语嗤之以鼻,自然是她郴哥哥。
等回了静雅堂,喜鹊伺候慕容卿换衣裳松发髻。
黄鹂理着,问道:“喜鹊姐姐,你可瞧见了郡主今日戴的那梨花玳瑁钗?”
喜鹊诶了一声,四顾翻找起来:“落在宫里了?还是丢在马车上了?”
慕容卿对这不操心,捡了本书去床上翻看去了。
喜鹊黄鹂则将屋里屋外,马车,以及何畅楼都找了一遍仍没找着。
钗丢了是小事,可若被有心人拿去做文章就是大事。
最后实在找不见,也只能不了了之。
不过喜鹊还是留了个心眼儿,原先郡主的东西太多都没记档,这回趁着这次丢东西都理了一遍。
最先记档的就是慕容卿从小抱在怀里,睡觉从不离身的先帝赏的那炳九苔如意。
慕容卿这会儿正摸着如意看着话本,好奇话本故事,眼见着天黑都懒得起身去碧灵园用饭。
只叫厨房送了点吃食,都未曾沐浴硬是看到了月上柳梢头,才揉了眼睛睡了过去。
紫竹林内风景依旧,鱼儿五彩,鱼尾仍似裙摆,游得梦幻。
慕容卿这回再入梦到了此景中,心里只有好奇,便没再往草原走,而是坐到了桥边,脱了鞋袜玩起了水。
那鱼儿很有灵性,齐齐朝着她的脚边去了。
也不靠近,只围着游。
溪水不凉不暖,舒服得很,慕容卿玩入了迷,自言自语:“也不晓得你们是不是凡间物,不然送去给尤诺,她最欢喜你们这种漂亮鱼。”
她靠在栏杆上,惬意歪着,心里也做好了沈止会再出现的准备。
是以当沈止身影在紫竹林里若隐若现,她都懒得起身了,只将寝衣的绳结又紧了紧。
她是以防万一,所以穿得极为保守。
可沈止的寝衣还是老模样,一溜白,丝毫花纹暗纹也无。
连头上也都还是一样白布绦带绑着作了垂髻。
慕容卿寻思伺候他是简单,出门一溜黑,头发作冠;安寝一溜白,作垂髻。
多省心的主子。
她又想起喜鹊黄鹂说他与郴哥哥谁好看的话来,便盯着沈止的脸,瞧着他往自己这边走。
慕容卿想着是错觉吗?还是这梦境还是会潜移默化地跟着她喜好走,她怎觉着沈止白了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