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地一声雷自然也传到了陆郴与杜逡的耳朵里。他二人同在翰林院,杜逡听闻了消息之后,啧啧两声,他是如何也没想到沈灼渊欢喜的人竟是康宁郡主。
杜逡长了一张不值钱的嘴,早些时候沈灼渊向他请教如何讨了女子欢心他扭头就和陆清川说了去,这会儿两人正在一处,搞得他相当尴尬。
“清川,对不住,对不住,我真不知晓酌渊心里那姑娘是康宁郡主。”
陆郴面色不太好看,摆了摆手:“不怪你。”
杜逡摸摸鼻子,找了个理由溜了,打算一会儿下职了家去了一定要和妹妹杜若好好说道说道这事儿,真是...真是...真是太有意思了!
再说女学一处,慕容卿今日在女学里行了及笄之礼,正是高兴的时候。
她老早前儿就和其他三个说了今儿要去红枝楼用饭。
待下学的钟声一响,四个小姑娘凑到一处叽叽喳喳,直奔着马车就去了。
杜若道:“难为你了,竟能抢在这日里头定上红枝楼的席面儿。”
慕容卿笑眯眯:“拖了郴哥哥的福气。”
尤诺笑她:“都不想说你,上回武斗坊闹那么厉害,你倒好,人家不过在自家府邸里隔着墙见你一回,你就什么气性也无了。”她拿手狠狠戳了慕容卿的额头,“当真没出息。”
宋令仪笑着去推尤诺赶紧上马车,坐定才道:“她一直都这般可不少次了。”
慕容卿被说得相当羞愧:“你们这话真教我无地自容。”
“可别说她了,她今儿及笄,想来赐婚的旨意不用多久也会下来,你们还老说她作甚。”杜若没在此事上多言,反倒冲着宋令仪道:“上回武斗坊那事儿不是故意不喊了你一同,只是想着你出门不大方便,我们去的也着实算不上什么好地方,便没喊你。”
“我省得的。”宋令仪笑得腼腆,打趣儿了一句:“阿若你和尤诺手肿了那些日子才消,我心里只觉得你们对我好呢,不然我的手也要那么高了。”
尤诺吐吐舌头:“挨打就挨打了吧,见过那场面也值了。”
慕容卿嗔她:“那江湖少年吓死人,也就你一点不怕。”
“你不觉得他还挺俊俏的吗?”尤诺回想了回想:“他要是没对你动手,我都要佩服他了,那么大的战镰,劈得虎虎生风;沈少卿也是,身手简直不像凡尘中人,竟...那般...那般迷人。”
杜若在其身后掐了她一把,尤诺便没在此事上多言,说了些别的。
车轮驶过长街,在酉时三刻到了红枝楼门口。
待进了雅间儿,四道矮桌,桌面上都放了锦盒,唯独右上角的桌子上放了两个锦盒。
“那桌子定是你的。”尤诺给慕容卿使了使眼色:“陆修撰还是细心,不忘给我们几个都备了个礼,省得我们看你的眼馋。”
慕容卿羞涩道了句:“郴哥哥总是细心。”
再去看那锦盒,每处锦盒上都标了姓氏。
杜若拆开她的那个,里头是一盒颜色不同的上好玉珠,整整一盒方便串了项链或是手链。
宋令仪的那份,则是一份难得的香料,她凑首闻了闻,难得的清新。心里难免也道陆郴着实照拂,香料不易被家中姊妹抢夺,她可自己享用无需有何担忧。
尤诺的锦盒里面就有些喜人了,里头是个大头玩偶儿,没有嘴巴,她举着看了半天:“这什么意思?”
杜若和宋令仪皆是捂嘴笑,慕容卿也反应过来了笑得她肚子都疼。
尤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嫌我多嘴还给我送礼,扭头就给当了换好吃的。”
慕容卿拦住她:“诶呀,你不要拿去当掉,不欢喜给我了就是。”
尤诺就直接给了她。
三个人又凑到慕容卿跟前去看她的。
写着生辰礼的那份里头,是一枚玉章,底刻“卿卿安”三字。形若月,却只有一半,另一半想必就在陆郴那处了。
凑在一处就是团圆,巧思动人。
及笄礼的锦盒拆开就有些耀眼夺目了,里头是毫无杂质的紫玉手镯一对,紫玉钗雕不同花样六支,还有紫玉璎珞一件,紫玉戒一只。
那般的纯净耀眼,怕是价值连城。
这给尤诺惊得摸都不敢摸:“你快收起来,这东西再看一眼我都得嫉妒死。”
慕容卿是欢喜得厉害,她小心装好让喜鹊收起来,心里头想着等陆郴弱冠之时她也要送他一份好东西。
正等上菜,外头又听不知何人道了句:“我来给郡主送个礼就走,凭何不让我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