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影没有回她,断三千倒是从木影手中跑出,在清笳面前转了个圈,表示正确。
空中的记忆还在继续,小乞丐被一对师徒捡回了青水,得到了极好的待遇。师姐更是对她关怀备至,不冒犯地将小乞丐失去的亲情在师姐这里得到了极大的补偿。
之后浮现的便是一些尊师重道的友好画面。小乞丐得到了极好的教育与本事学习,成为了青水城内出了名的善良姑娘。
夏日,小乞丐会免费送清凉解热的绿豆汤;冬日,小乞丐会免费送热气腾腾的热粥;闲时,还会去城中的医馆免费坐诊,将研制的蛊用于治病救人···
总而言之,小乞丐被教导得正直善良,也学得一身好本事。
“柳弋,我可想你啦!”转眼小女孩长大了,她不再叫师姐,直呼眼前这个比自己大了十余岁姑娘的名字。
“真是没大没小。”被叫做柳弋的大姑娘,瞧着扑向自己的女孩,毫不犹豫地伸手接住了对面的熊仆,将女孩稳稳搂住。
清笳瞧了瞧地上昏迷女人的脸,再认真比对着画面中两个女人的脸,有些迷糊。地上昏迷的女人应该就是那个被养大的小乞丐,可为何她叫别人柳弋?
须臾,画面风格大变,闪过雷电交加的狂风暴雨。气氛烘托得太好,让人总觉得会发生什么大事。
女孩惊恐的眼里浮现了此生最难忘的画面——耳边的倾盆大雨,透过被风吹开的门缝里隐约可见的翻云覆雨。
女孩瞧着师姐满脸的痛苦与泪水,一脚踹开了那弱不禁风的房门,用略显青涩的声音问道:“师父,你在做什么呢?”
顶着白花胡子的老男人不知羞耻般继续着身体的动作,浑浊的眼神将进来的女孩扫视个遍,嘴里厚颜无耻道:“衣衣也是大姑娘,也该学学其他事情了,让师父教教你。”
男人抽离身子,将桌上无力行动的师姐一把推下桌子,发出“啪叽”一声,仿若对方只是一件物品,压根不在意对方的情绪。
男人毫不掩饰地向更年轻的躯体走去,眼里满是贪婪与低俗的欲望。
女孩看着光溜着身子,只能无助在地上喘着气的师姐,直接趁着老男人抱住她之际,毫不犹豫将一把匕首插进了男人瘦骨嶙峋的心口。
匕首在女孩手中旋转了好几圈,男人反应过来死命地掐住她的脖子,“柳衣,你个不孝之徒,竟敢弑师!”
女孩的脸因缺氧而憋红,脖子上也满是伤痕,但手上的动作却不停歇,甚至还在加快,捅搅着男人最致命的弱处。
最终还是女孩赢了,男人断气倒在一旁,从心口处溢出的血沾满了女孩的手。
“师姐,衣衣来救你了。”柳衣的手在衣服上反复摩挲,将肮脏的血迹尽数擦掉之后,才去捡起地上的衣裳,小心翼翼地将师姐裹住。
“师姐?”没人回她,柳衣将地上的女人搂住,心惊胆战地探上鼻息。
柳衣抱着怀里不知何时咽气的女人,一丝不苟地替她套上衣裳,遮掩住身上紫黑的痕迹。
看着满地的狼藉,木愣的柳衣倏然起身,泄恨般一脚一脚地踹在那个曾经被称为师父的男人身上,直至血肉模糊不成人形。
报仇的声音被门外的狂风呼啸与雷鸣雨落声所掩盖,可那逐渐被染红的绣花鞋和裙边,是真真地让人心头一震。
给了她第二次人生的师父是伪君子,给予了她亲情的师姐惨死,教会她礼义廉耻的男人是禽兽。三重打击之下,过往的正直善良好像在此刻都是莫须有的海市蜃楼,没有一点作用。
翌日阳光明媚,仿佛昨夜的丑恶都随着大雨一起流逝,柳衣却变成了柳弋。
画面再转便到了斗蛊场,柳弋与一黑袍人对立而站。
黑袍人道:“我有复活你师姐的办法,还能让你那猪狗不如的畜生师傅生生世世不得轮回。”
又是黑袍人,花老夫人的描述中,花家的惨案也是起于一位黑袍人。
此时的柳弋,准确来讲是柳衣,眉间已然泛青,有走火入魔的趋势。
“修无情道吧,”黑袍人蛊惑道:“用这罪恶之躯来浇灌滋润世间的良善,让罪恶之人为他们的过错而忏悔。”
柳弋心动但理智尚存,冷冷地看着他,“需要我做什么?伤天害理,我不接受。”
“没什么,只需要将其中的一些坏人交给本尊即可。”黑袍人的条件似乎并不坏规矩。
柳弋不确定道:“只要坏人,不让我去抓人,残害忠良?
黑袍下传来一阵轻笑,“不要。”
“那你要如何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