黏腻的空气立马涌了上来,白皙的肌肤立马蒙上一层细汗。
女人略带粗茧的手指游走在床榻之人的身上,在其后腰处发现了一处青紫。
女人叹了口气,惋惜道:“可惜了,山神大人可不会喜欢身上有淤青的不洁女人。”
清笳被翻成侧身躺的姿势,随即女人起身走出了屏风,似乎是去找什么东西。
空中恢复了平静,清笳睫毛微颤,眼睛试探性地眯开了一条缝。
眼前烟雾缭绕的一白色汤水映入眼帘,对面有一挂衣裳的木架子,挂满了白色的衣衫。
剩下再无多余的摆设入眼,唯一值钱的可能就是她身下的这张美人榻了。
但清笳不敢动,一会儿那尖细女人回来发现她醒了,可就不好装下去了。听见动静,清笳又迅速合上了眼。
“哗啦。”女人回来时手里拿着小药瓶,径直走向汤池,用手捧起一抔水。水流顺着指缝溜走回到汤池,只在手心内留下些许。
女人起身走向清笳,打开药瓶将白色粉末倒进手心,与水融合搅拌,须臾形成了白色膏状物。
食指一勾,女人将药膏涂抹在清笳后腰处。幸好药膏温热并不刺激,否则清笳的装晕计策可要功亏一篑了。
女人的食指轻柔地打圈按摩,淤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恢复了白皙。
“醒了就睁眼吧,免得一会儿呛水还麻烦呢。”女人感受到手下之人用紧绷到松弛的身体,出声道。
清笳应声睁开了眼,盯着起身擦手的女人道:“姑娘不怕我打晕你,然后逃走吗?”
“老身可担不起这一声姑娘。”女人转身,清笳这才看清她松弛快要耷拉到胸口的皮肤。
女人看着呆滞的清笳,似乎早已习惯,径直将手伸向她还未系上地衣带,十分熟稔地服侍着清笳宽衣,然后推着她下了水。
清笳本不想配合,奈何身子却不受控制般任由她推着下了水,淹没在那片白色的汤水中。
“这就是你不担心我趁机逃跑的原因吗?”清笳眼下唯一能支配的便是这张嘴了。
清笳四人吃了阳春面便急忙上路,路上遇见突然冒出的一伙劫匪。对方什么也没做,他们的意识却越发不清晰,然后晕在了劫匪面前。
想来这一切都是那碗阳春面导致的。当真是千防万防,还是漏算一遭。
女人顶着一张年过百岁的脸,手上的皮肤却十分紧致。光看手,还真让人想不到手的主人是如此年老。
“能被山神大人选中,你日后可有的是福气。”女人答非所问,自顾自地说道。
听口气,她似乎十分羡慕清笳。女人手里按摩的动作并未停止,仿佛要将白色汤水都揉进清笳皮肤内。
瞧她这模样,想来是套不出什么消息。清笳见状,准备再次使用预知能力,却被开门的声音打断。
“前面那个洗干净了吗?又来了一个。”声音与之前被称作王婶的女人声音很像。
清笳下意识地将露在外面的肩膀浸入水中,一双眼睛却死死盯着即将从屏风后走出的女人。
居然也是一副老人相——布满黑褐色斑点的皮肤松弛地耷拉在脖间,堆叠成三层。
瞧着肩上男人的脚耷拉到王婶的膝盖处,对方却是一脸轻松,风轻云淡的样子。清笳实在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垂暮老人该有的体力。
“扑闷”一声,王婶肩上的男人被随意丢在了地上,头偏向汤池。清笳正好能将对方的面貌看完,是张月鹿。
“你快些洗,明日一早便要送给山神的。”王婶叮嘱道,随后便抬腿出了门。
步伐矫健,身影挺拔,这身姿一些病秧子的成年男子都比不上,更遑论是老人了。
如果说给自己洗澡的这女人还有可能是真的老人,那么充当搬运角色的王婶决不可能是老人。
瞧着熟悉的脸庞,清笳一时有些想不通,如果张月鹿也符合那未知的规则,为何一开始没有被选上呢。
“哟,认识?”岸上的女人顺着清笳疑惑的眼神瞥了几眼张月鹿,打趣道,“是个俊俏的,是你的心上人吗?”
清笳沉默半晌,将眼神瞥向别处,须臾想起了什么,道,“是啊,我心悦于他。”
肩上的力道陡然加重,女人尖细的声音提高,仿佛想要刺穿她的耳膜,“当真是不知羞耻,都已经被山神大人看上了,还肖想着其他男人!”
清笳疼得龇牙咧嘴,内心却是开心不已。果然没错,他们口中的山神大人似乎很在意“纯洁”二字。
清笳瞧着眼皮颤动的男人,知道他醒了,心里有了谋算,加大了音量,表达着内心的执着,
“何为不知羞耻?是我先心悦于他,硬要扯个礼义廉耻,不知羞耻的是你们高高在上的山神大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