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他,还有你三师弟,冥君微笙,他也十分喜爱你。”
雍鸣不明白她判定,解释:“我把微笙当做弟弟,他跟我一样,幼年失母。生的娇气,所以自小更照顾他一些。”
方时祺第一次听他说起对二位师弟情感,她没从雍鸣眼中看出别样意味。
更不觉他有同师弟结“契兄弟”癖好。
否则,他对她那些情感,欲念又算什么。
雍鸣,执拗专一,不是朝三暮四性格。
“说这些做什么?”
明明是她起的头,话题偏移她似乎又不高兴了。
黑暗中,雍鸣小心翼翼瞅着她。
见她叹口气,又说:“他要干什么?把龙心剖给你。”
“你都猜到了。”
本来没往这里想的,现在确定了。
青龙一族,浑身至宝,一片龙鳞,一根胡须,都可入药助人提升修为。
在修士眼中,实力恐怖的它们充满诱惑。
哪怕得一滴龙血也好。
不过,青龙是古老神明,居于三十三天,可望可望而不可及。
修士们惧怕着,也深深觊觎。
方时祺叹气,无奈说:“又是一个傻瓜。”
“我拒绝了,将他冰封在瑶池,希望他能放弃执念,早日勘破。”
她赞同他做法,牺牲他人保全自己,这事雍鸣做不出来。
“那你气什么?”
“气他不珍惜自己。”
“嗯?”
“书妖告诉我,辉光用心头血为我炼丹。”
方时祺一惊,猝然转身。
“竟是这样。”
龙血何等珍贵,冒然采取心头血何等凶险,他可真大胆,真舍得。
雍鸣愧疚:“是我亏欠他。”
方时祺心下震撼,想不到他们感情深厚至此。
对比下来,微笙看向雍鸣那种炽热又痴迷眼神似乎有了解释。
他们师兄弟感情果真如雍鸣所言,颇为深厚。
可是,总觉得不仅如此。
方时祺想到自己猜测,问:“你会爱上男修吗?”
两人本在说辉光以血炼丹之事,她突然天马行空问这么一句。
雍鸣脑子一时转不过弯,说:“我爱你。”
突如其来表白让人猝不及防,却也开怀。
她小脸埋在他怀里,蹭了蹭,笑:“我知道。”
陡然像是泡进蜜罐子一样,幸福浓稠又甜蜜。
她无比认真问他:“你以后会爱上别人么?”
在我死以后。
在你忘记我以后。
漫长孤寂生命里,会不会有人重新走进你心里?
雍鸣陷入她眼瞳化不开的哀伤里,无法自拔。
他情不自禁缓缓凑近,克制而温柔的吻住她,低喃:“我爱你。”
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不敢奢望的未来。
午后房内情动一幕历历在目,方时祺不敢再肆意撩拨勾引他,只好软着身体任由他亲吻。
两人气息交缠嘶磨。她尝到他口中清甜与沸腾。
低低说:“雍鸣,我若死了,你重新找一个人,好好爱你,好么?”
雍鸣额头抵着她的,低喘浅笑,“你在说什么傻话?”
你不会死。
无论面对如何崭新的陌路,我还是会重新,再次爱上你。
他无法向她吐露热烈纯粹心声,只能化作一个又一个吻,黏腻又灼热。
幽暗的床幔间,幽香宛若大雾,笼罩二人。
夜,更深更冷。
却无法浸透无边春意。
失控闹到半夜,她迷迷糊糊睡去,醒来时候一身清爽,只有点点痕迹昭示着并非梦境。
日上三竿,腹内空空。
睁眼看却不见雍鸣。
圆善原本拿鸡毛掸子同方踏雪戏闹,听到细微声响,一人一猫忙跑内室。
看女郎寻找神君,忙解释。
“老爷友人到访,神君被叫去待客了。”
方时祺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昨夜迷迷糊糊不曾细想,今日清醒才觉没占到便宜。
大好机会已然错过,不觉扼腕。
他是把她从头至尾亲吻一遍,可她在黑暗里除了听他凌乱喘息,什么也不曾看不见。
眼神不好,就是吃亏。
肌肉流畅紧实触感犹在掌心。
方时祺愣愣出神半晌,直到感受到一滴水砸在手背上,猛然回神。
“娘子,您馋什么,都流口水了?”
圆善以为她饿了,睁着乌溜溜大眼坦然不解。
她好心建议:“奴婢让厨房为您做来。”
方时祺俏脸发烫,冷冰冰双手捂住面颊,不仅没能降低温度,反而觉得耳朵也烧灼起来。
她像一只熟透桃子,白里透红,泛着异样诱人光彩。
圆善沉迷在娘子美貌里,看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