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贺修霆从文件中抬头,不悦道,“走什么走?去给我倒杯水,我要吃药,吃完还要给我脸上药。”
莫寒乖乖去倒水,试了是刚好入口的温度才端给贺修霆。
内服完再外敷,涂药的时候莫寒小心翼翼,边涂边吹,生怕弄疼贺修霆。
一切弄完,时间已经不早了,莫寒问,“你还要工作么?”
“不了,我要休息了。”
“那我……”
“你就在外面沙发睡,明天早上我要吃纸皮烧卖和花生浆,烧卖我要头一笼,花生浆不加糖。”
什么照顾,完全就是随意使唤他,莫寒也默默受着,宠他任性娇纵的脾气,谁叫自己现在有求于人呢?
在沙发上将就了一夜,第二天一早,莫寒就去给贺修霆买早点。
回来时恰好早高峰,他和一众赶早的员工一起乘电梯,陌生的面孔和形象与这里格格不入,刷的是老板的卡,去的还是顶楼,莫寒时不时察觉到好奇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流转,令他有些别扭尴尬,好在越往上人越少,剩莫寒一个人踏出电梯,深深呼出一口气。
贺修霆悠闲的边看早间新闻边吃早餐,让莫寒去休息间里帮他整理床铺,莫寒将他睡成一团的被子抖开,突然一个药瓶从里面滚到地上,莫寒捡起来,上面贴着绿色标签,没注明用途,是治脸伤的药么?
带着疑惑,莫寒拿着药瓶出去问贺修霆。
贺修霆看到莫寒手里的药瓶脸色微变,快速从他手中夺下,扔进办公桌抽屉里层,“关你什么事?做你的事去!”
莫寒自省自己多管闲事,沉默的去给贺修霆熨西服。
作为霆策传媒临时员工,莫寒被安排给老板打杂,包括但不限于泡咖啡、送文件、捏肩捶腿、哄老板吃下挑食的蔬菜、宣泄起床气的受气包等等。
贺修霆没事安排他的时候,莫寒就默不作声地站在一旁,像个雕塑,办公室静得像停尸间。
莫寒关心令贺修霆恼火,莫寒安静也令贺修霆生气,就是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故意挑刺道,“别跟个木头一样待着,看得心烦。”
莫寒叹了口气,依着他问,“你想听什么?”
贺修霆开了话端,问,“你到底从我哥那里要走了多少钱?”
被贺修霆审视的眼神盯了半天,莫寒才开口,“一百万。”
“一百万?哈哈,一百万……”人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贺修霆一不小心又扯到了伤处,只好低低的讥讽,“区区一百万就把你打发了和我分手,在你心里我就值这点钱啊?我现在身价上亿,你有没有后悔和我分手?”
“……”
“好吧,就算只有一百万,莫莉的心脏不是治好了,还完向朋友借的钱应该还有剩余吧?也够你们兄妹俩的基本生活了,你是在外面欠了什么债要还么?为什么莫莉和林梵都说你在拼命赚钱?还累出了病?”
“……”
莫寒除了沉默只能沉默。
贺修霆不爽地踢了踢他,“喂,说话啊?哑巴了?”
莫寒吸了口气说,“急着攒钱买房娶老婆,这个理由可以么?”
贺修霆的脸色果然沉了,鼻子里发出不屑的冷哼,“你还想着娶老婆?”
“当然了,年轻的时候怎么玩,到了一定年纪还是要考虑实际一点,娶妻生子,成家立业,是必然的人生经历,我比你大,这种事自然要早考虑早打算。你的条件这么好,应该有很多人青睐,父母也在为你物色门当户对的妻子人选了吧?”
贺修霆在气头上,没听出莫寒的言外之意。
“玩过之后回归家庭”,果然是他能说出来的渣男言论。
贺修霆鄙夷地眯起眼睛道,“我不会和女人结婚。我是同性恋,不会为了传宗接代去祸害另一个女性本该幸福的婚姻,骗婚既不公平也不道德,没想到你是这种人,真叫人恶心。”
被误会被轻视都无所谓,尽管心脏被扎得细细密密地疼,莫寒也没有反驳。
之后两人再无交谈,贺修霆胸口郁积着愤恨,更加恶劣的使唤莫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