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决是个禁欲的人,为官这么多年,也见过多次的美人计,但对他而言不过都是红粉骷髅。
但此时妖精就在身下,他眼里泛着桃花,眼角湿润地像是蕴着春水,嘴唇一下一下碰在他耳侧,说着直白的秽语,勾的人几乎立刻就要崩溃。
苏岑如愿地看到了他曾经想过多次的画面,将一向冷静平淡的人被他点着了火,眼底泛着红,模样虽然沉默却带着凶狠,向来清心寡欲的人像是被妖精勾得入了魔,吻过来时又深又重,像是要将他吃掉一般。
这是从未见过的裴决。
是只属于他的裴决!
光是这一个认知就已经让人兴奋到双眼发红,浑身滚烫。
于是苏岑搂着人,不甘示弱又格外热烈地回吻回去,带着无穷的欢愉,想把圣僧拉下蒲团,想让天神坠入欲海。
裴决沉默不语,身上被汗水浸湿,黏腻成一片,苏岑也没好到哪里去,像是刚从水里捞上来的鱼,喘着说不出完整的话,却从头到尾话都没停过。
时间仿佛没有了概念,像是被无限拉长,又像是一直停在了这一刻,苏岑的头抵在裴决的肩上,感觉脑中一片空白后,身上的劲儿也随之松了,但立刻就又被人抓住了,直到裴决终于出了声,紧绷的肌肉松懈下来的时候,两人的动作才停下。
他平复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感觉身上的人要起来,还搭在人肩膀上的手一圈,搂住脖子一压,又将人压了回来,紧紧贴在一起。
“完事儿就想跑?”
裴决眉眼间有些慵懒,眼神缱绻,有一种懒散的性感,他用嘴唇碰碰他的耳朵:“我去让小陵备水,洗洗。”
“一起?”
裴决没有立刻回答。
苏岑眼尾一片潮红还未退去,笑着亲亲他:“开玩笑的,不早了,再来一次你明儿就别想早朝了。”
这一晚发生太多事,又折腾了一回,两人都睡得很沉,第二天苏岑醒来时,裴决已经去早朝了,他翻了个身,在裴决躺过的地方嗅了嗅,微微眯了一会儿,便利落地翻身下了榻。
“阿浩。”
裴决今日下朝后会告诉贺瑜昨晚的事情,清远候一案涉及众多侯爵,案情重大,若没有贺瑜的受意,关押在天牢的人没那么容易就被救出来。
这件事容易,但救出清远候之后,他吐露出来的真像,才是真正让人忌惮的。
裴决回京都担任丞相之后,贺瑜便把之前收回来的裴将军府又赐还给了他,这座府邸曾经是先帝赏给裴亦扬的,后来裴家落败之后虽收了回来,却一直未赐出去过,只是十几年未有人来过,如今自然是杂草丛生,荒废了不少,于是工匠们按着原来的格局将杂草清除,房屋修缮,重新移种了竹丛灌木,引水灌渠,如今看来,也仍然是一派简洁大气。
苏岑看了之后觉得太素了,又让人在主院,也就是裴决的院子种下了不少芍药,因芍药已过了花期,于是又让人移了几株花树放在院里,而相府花园里的小桥流水,假山叠翠,他看着也觉得太素,指指点点一翻后,工匠们又忙活起来了,于是苏小候爷一翻折腾,不下半个月肯定是弄不完的。
苏小候爷这边折腾着,慢慢地就把相府快变了个样,想到裴决那由冷淡的样子走进这花团锦簇的屋子,众人心里也犯嘀咕,于是差人去问,可那边裴决却什么也没说,就回了一句:小候爷主事,就都听小候爷的。
于是苏岑这边儿就更加毫无顾忌地折腾起来。
贺曼青是个果断的人,她既然选择了和贺岑合作,还就真的把惠王不再当回事,一五一十地把她知道的事情都和他说了个清楚。
最近孙千和她“幽会”的次数自然也变得多了起来。
事情很顺利,惠王为了得到清远候口中事关先帝和贤贵妃的秘密,从天牢将人换了出来,又制造了一出畏罪自杀的假象,让替身死在了天牢之中,贺瑜配合着,大发雷霆,最后大理寺只能以现在有证据结案。
其余的九个候爵死的死贬的贬,只三日的功夫,京都的势力便又被重新洗牌,贺瑜削藩的目地算是取得了第一步的成功。
而在清远候被救出的第五日,贺曼青又让孙千传来了消息,约苏岑见面。